秋意深浓,北风吹紧,色色豪华尽去,不见光辉气象。
凤韶在府中又养了三日,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她便想出院子透透气。她刚拿着书在院子里的凉椅坐下,被跑出来的棠木拦下道:“小姐,您的伤还未好全,外面秋风稍冷,您还是进去吧。”
青桑拉着棠木,俏皮道:“哎呀,棠木姐姐,小姐总也要透透气啊。”
棠木也只好道:“好吧,那奴婢去取披风来。”
小厮引着步临风走进院内,步临风径自走到她对面的凉椅坐下,开口关心道:“伤势如何?”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步侯爷挂心。”
易念从外面办完事回来,见步临风在先是一愣,而后走到凤韶身边禀道:“小姐,萧家小姐找回来了。”
“今早清晨,萧颜被扔在萧府的门口,听说萧颜被折磨的很惨,身上尽是被利器所伤,萧家求着皇后找来好几个太医才就回来半条命。”青桑和棠木对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无所知,听到易念说着吓的瑟瑟发抖。
棠木颤颤巍巍的说道:“小姐近日还是别出府了,这先是朱家小姐遭了暴徒,又是小姐您遇刺,就就连萧小姐都被折磨得这样惨,想必那凶徒势力深厚”
凤韶听着棠木如此讲道,忽然灵光一闪,她抬头看向步临风,只看他目光落在她的遇刺受伤之处,一向不动声色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她很快意识到什么,心头一跳,压下心中的惊诧,开口道:“你们都下去。”
棠木易念等人有些发愣,可见凤韶语气沉肃,便不敢多语匆匆退下。待院内独留他二人,凤韶肃声问道:“人是你动的?”
步临风笑道:“当然,在安阳不会有人敢动萧家的独女。”他抚摸着戴在手上的扳指,“可在我这里没有敢不敢,只有做不做。”
步临风太猖獗了,这安阳多少眼睛盯着他,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活生生的人掳走了,萧家在安阳也是根基深厚,若是他们执意要查,难免会查出些马脚来。
凤韶张望见四下无人,才低声说道:“你为什么动她?你怎么想的,她可是萧家的千金!若是萧廉查出是你所为”
“她先动了不该动的人。”他打断她的话,声音带着几分狠意。
凤韶一怔,定定的看着他,看清他深邃的眼睛,才发现那冷硬而英俊的脸削瘦了几分。他和她朝夕相处,怎会看不懂他的情意,可她有慕安,又有仇未报,这份情意是她无法回应的。
她短叹一声,淡淡的说道:“步侯爷是有大事要做的人,以后还是莫要再做出这等危险的事来。”
步临风将茶杯缓缓放下,他抬头注视着她,回道:“你是我的例外。”
她本想着冷眼相对,暗示拒绝了他,谁曾想他还这样说,凤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气氛一下尴尬了几分。易念走进院内,禀道:“有消息了。”
凤韶眸光流转,站起身道:“步侯爷,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说罢,她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她路上询问了易念,的确是易冥收集了关于慕家和六年前的事,她便快马加鞭的赶到华悦楼。到了雅室,易冥等人已经在侯了。
易冥知道这张信纸上写的都是什么内容,他有些犹豫不决的将信纸递上,道:“尊主,有关慕家和萧家以及六年前的事,查的都在这上面了。”
凤韶有些颤着接过,可却始终不敢打开,良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她不动声色一字一字看完,指尖一点点收紧,捏皱了那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