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低低答道:“奴婢不知,只是来人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这段时日与戴秋苓从未见过面,上次见面还是在敬妃的霞倚宫,离去的时候,戴秋苓也说过一句,若自己有事可去吟秋苑去找她。自己当时听过便罢了,如今她唤人来请自己,到底是何用意?
孟长瑾心里是百转千回,但脚步却未曾慢下来。走至外殿,碧溪见她出来时脚步急促,立马起身问道:“宝林可是要外出?”
孟长瑾接过一旁玉荷递来的纸伞,点了点头道:“不知戴宝林那边有什么事情,我去去就回。”
安达抬头望了望外面,却见云层遮蔽了大半个太阳,光亮也被渐渐收入云中,只有几束穿过缝隙透出,已不似正午那般刺眼,倒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看见孟长瑾正欲抬脚往外走,安达立马走上前来,皱眉道:“宝林,看这天色,恐怕又有一场暴雨。”再侧眼看向屋外,问道,“若是真下雨,这晒的书便要提前收进来了。”
玉荷顺着他目光看过去,道:“若是真会下雨,香芹一人在玥覃苑应付不过来。”
孟长听她这么一说,漠然片刻,转头看向安达和碧溪,嘱咐道,“安达你快快赶往玥覃苑,不管会不会下雨也先帮着香芹一道将书收回来。文德殿就交给碧溪你们几个了。”
碧溪上前几步,急急道:“奴婢陪宝林一道过去吧。”
孟长瑾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我和安达一走,你们这边已经是少了人手了,你再一走万一真的下雨,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碧溪心中有些着急,气恼道:“这个高公公,平时都能见着人影,今日偏这么不巧,整日都见不到人!”
“高公公今日被尚衣局那边唤去了,碧溪姐姐也别太着急,看这天也不一定会下雨。”玉荷又宽慰道,“宝林请放心,我们现在便先把书收进来,若是没有下雨,晚些再拿出来晒便是。”
孟长瑾知道玉荷是个沉稳的人,只是对碧溪有点不太放心,再嘱咐了她两句,才举伞离去。
孟长瑾前脚一走,安达后脚也离开了。余下的四五人,赶紧去室外去收书,即使再着急,这书本是皇帝之物,也不敢慢待,因此收的时候虽然手脚快了些,也是要整理得齐整才抱入室内。
孟长瑾走了不过半个时辰,抬头却见天已渐渐阴沉,重重地压在大殿的顶上,像是随时要崩塌下来一样,倒让人生出无端的压抑之感。眼看吟秋苑就在眼前,孟长瑾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刚踏入苑门,见一宫人正在廊下洒扫,便唤住她:“戴宝林在何处?”
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去,宫人一见立马放下扫帚,因不知孟长瑾身份,只是见她穿着打扮便知是宫里贵人,上前行礼道:“戴宝林今日辰时便去了慈德殿,至今还未归,若是”
孟长瑾听她这么说,心中便涌上一阵不妙之感,立马打断她的话头,问道:“她今日辰时便出门了?她今日可有说要请玥覃苑的孟宝林过来?”
宫人摇头,有些不解,回答道:“奴婢未曾听戴宝林说过此事。”
孟长瑾心中急跳,立道不好,立马转身疾步往回走,留下一副不明所以的宫人站在原地。
孟长瑾刚离开吟秋苑,滚滚乌云从天际滚滚而来,轰然一声响雷,一瞬间,天似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倾盆大雨狠狠地打下来。撑着的纸伞也好似要被暴雨击穿,雨水打湿了鞋袜和裙摆,阵阵凉意从脚底袭来,她握着伞的手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那边安达走至半路,越想越觉得奇怪,伴着一声雷鸣,几滴雨珠打在他额头,顷刻暴雨倾盆,他猛地想起什么,立马扭头往回走,连握在手中的雨伞都忘了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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