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现在怎么样了?”
安娜听见老约翰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是这家伙,明知道自己身体不行,还去莱普敦酒吧喝酒。这下好了,都倒地上抽搐了。”
莱特一回到家就躺在老约翰刚刚睡觉的床上。他看着下雨之后好像有点渗水的天花板,有气没力地解释。
“老板说小姬特明天就回来了。我一高兴,就一口闷了一整杯的酒。”
“喝一杯就倒了也好意思炫耀是吧?”
安娜被丈夫气得,抬起来就是一脚踢到他屁股上去。莱特连忙躲了过去,右手举起两只手指。
“两杯。我高兴过头了,顺道就把杰夫那一杯都闷光了。”
安娜双手掩脸,恨不得把自己的丈夫撞死在门上。
“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了啊!大傻子!”
“这下又欠希尔医生医药费了!!”
“不行,我得算一下药费。希尔医生开的万事宁打折以后十五诺士,十二进一,也就是一诺令三诺士......啊!你个败家货!”
“小河流不在吗?莱普敦酒吧怎么卖酒给你了!”
面对妻子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莱特挠挠头。
“他啊!老板说是回家探亲了。起码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吧?”
安娜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丈夫能喝上酒。
“怪不得那些蠢小子卖酒给你了......”
“对不起啊安娜,我绝对不喝酒了!我以后去酒吧喝牛奶。”
“你喝!还喝个屁!”
安娜抄起平常用来裁衣的手掌就往莱特身上拍去。她知道丈夫过一会还得去工厂上班,大大的巴掌总是往臀部上招呼,免得真把他打伤了。
老约翰看着儿子与儿媳又开始了日常的打打闹闹,担忧地叫喊着。
“哎!安娜!别朝着身体拍!对!打屁股,不容易弄伤他!”
在房间的角落,地面铺着一张薄薄的布匹。那是安娜和莱特的八岁大儿子——艾力的床铺。
他不知是被家人的打闹吵醒,还是身体不适。此时只能扶着墙壁,微微弯腰。蜡烛的光无法照清他的面孔,掩盖在阴影中脸庞似乎是在求救,又似在悲泣。
安娜缓缓地停下了变得颤抖的手掌,惊呼起来。
“艾力!你怎么了?”
艾力没空回应自己的父母。他只能对着墙壁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直到一声轻微的骨骼错位声音从他的喉咙传来,他的下颚彻底从下半张脸部脱出。伴随着一口鲜血,他吐出了大量腐黄色的粘液。
三只琥珀色的生物从艾力的口中爬行而出。
仿佛只是一个幻影。三个成年人都觉得那是一个不真实的幻觉。可下一刻,那些琥珀色的东西挥舞着触手,已经到达他们的脸上。
视线有了些许的模糊,呼吸停顿了片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嘴巴里爬进去了,明明大晚上跑了一趟希尔医生的诊所,累得要死,吃的晚饭应该消耗光了。
可,为什么腹部又有了吃饱的感觉?啊,头也有点疼痛,就好像被人从里面抓了一把似的。
我,是谁来着?
敲,敲。
艾斯玛敲响了家门,腐黄色的暗淡在她瞳中停滞。
“我们,是家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