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突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爹地跟哥哥都突然没了消息,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可许诟倒好,只派人把刚下飞机的她送到这里,找了专门的人照顾着,而他自己竟然连一次面都没露过。这次见面,也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
“江小姐,”许诟的语调没有丝毫的变化,但其中却藏着无尽的冷意,“这不归我管,至于你的哥哥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关心,从始至终我许诟答应的,也不过是保你不丢性命,仅此而已。”
“更何况,我没有义务时刻关注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的情绪,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你父亲和哥哥,那就老实点待在这。”
许诟不耐烦的拧着眉靠在沙发背上,要是其他的人敢这么对着他吆喝,他早就叫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但他答应了江青山要保护江米,也只能稍微忍受下皮这大小姐的小脾气了。
话音刚落,客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江米终于收不住了,作为从小到大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豆大的泪珠立即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但却又不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而是隐忍克制的小声抽泣,她脑袋垂得很低,时不时的伸出手抹一把眼泪,瘦削的肩膀不住抖动着,像是要一股脑把这一个多月的委屈全都哭出来才罢休。
许诟还是坐在那里,木着一张脸看江米哭,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哭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被人拿刀砍伤时都没掉眼泪。
他心想这个大小姐还真是娇气,可却又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说的那句话太重了。
半个小时后,江米总算是哭够了,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抽泣声也停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用那双哭的红通通的眼睛看着许诟,道:“是我的错,您确实不该帮我做这些事,是我太想我的爹地跟哥哥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爹地跟哥哥现在都没有消息,她不能惹恼了男人,再给他们添麻烦。
许诟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会主动道歉,他转动着左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很怕我?”
“没有。”江米虽然这么回答,但身体却幅度很小的抖动着,像是对他有种生理上的、无法克制的恐惧。
“呵,”许诟轻笑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江先生不太了解你啊,之前他明明跟我说,你生性顽劣,骄纵无理,如今一看,倒是夸张了。”
但有一句没说错,许诟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这个江家小姐确实如传言所说,长的很漂亮,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江米没做声,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原主确实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不但骄纵而且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