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飞扬的尘雾落定,黄长老口念法决,顿喝一声:“开!”
广场上开启了脉门的众人,听到这一声顿喝,不由主的激活自己的脉门。
不管是只开启一重的,还是开启多重的,符文法阵都浮现出来并闪耀不停。
“砰、砰、砰...”,广场上脉门开启的震荡声,接连不断。各色的符文法阵,错乱复杂。
这次前来开启脉门的人大约有两百余人,在这声顿喝中,显现出符文法阵的仅有四五十人。
由此可见,脉门的开启率也只有十之二三。
看着广场上各色的符文法阵,许渊也只有苦笑,奈何自己没有这命。
但在众长老眼中,则全是狂热,今年可比往年的苗子好多了。
有三人开启了四重脉门,那蓝色罗裙的少女更是开启了五重脉门!余下开启三重脉门的人也不少。
经过几轮讨价还价,顶尖的苗子被众长老分配完毕。
其余人等,开启三重脉门的,也被门派纳入,进行统一修行。
至于余下开启一两重脉门的人,则被长老们划拨到开脉失败的人群中,统一遣返。
“仙长,仙长!我开启了两重脉门,为什么还是同开脉失败的人一起回去?”一位少年不解地问道。
那杵拐老太上前一步说道:“虽然你开启了两重脉门,的确在一定意义上超脱出了凡人。”
“但天地万物以三为极,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以及修道的天,地,人。都要以三为最,作为最初的起点。”
说完又转向那些只开启一二重脉门的人,并解释道:“开启一二重脉门,也不是不可以修道。”
“但由于脉门较少,根基虚浮,就算走上修行的道路,其前景也是十分有限的,且修行耗资巨大。况且本派庙小门微,资源有限,所以只得一刀切了。”
解释完后,只开启了一二重脉门的人群陷入到了沉默中的死寂。
但在其中,仍有个别少年不甘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仙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就一次!”一位面色惨白的少年,涕泗横流的跪求道。
那杵拐老太也只是轻叹一声,带上几位开启三重脉门的少年少女,转身离去。
看见杵拐老太离开,其余长老也带上预先分配的少年们,腾飞而去。
或驾飞舟,或御走兽,飞向那直冲云霄的高大山岳。
众人接连离去,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广场,立刻变得冷清。
只留下了一群失败者,麻木地停留在广场上。
“你们走吧!仙途断绝,凡命自当如此!”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修士,面对门前广场上的众人朗声喝道。
听到这声断喝,余下的众人方才惊醒,脱离失败的情绪,稀稀拉拉的离开。
看到广场上离散的人群,如同蚂蚁大小,命运也同蚂蚁般卑贱微小。
黄长老面色阴沉,想不到自己主持的这次升仙仪式,竟被一个少年搅乱,状况频出。
随即转身说道:“石豹!”
那名给许渊偷塞大号百青液的劲装青年,听到高台上的话语,悻悻地从高台后闪身而出。
他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同乡,这次竟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他是你的同乡,让他在门内修养几天,然后由你护送回去。”说完,轻哼一声,拂袖离去。
“小徒,得令。”石豹躬身拜别道。
等到石豹起身,空旷的广场上已只剩许渊一人。
石豹连忙俯身搀扶起虚弱的许渊,“哎呦,我的好哥哥,你这次可出尽风头,把我整治惨了。”
“麻..烦,麻烦你了。”说完,许渊再也支撑不住,双手一软,昏死过去。
“喂,喂!我的许渊哥,你别吓我,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村长不得扒了我的皮啊!喂,喂?”石豹抱住许渊哭诉道。
石豹虽是嘴上逞强,但手上动作却也不慢,背上许渊就奔向了莽莽深山中。
直到此刻,众人离去,广场上再无一人,位于青微门前广场上的开脉仪式才算真正落下帷幕。
和煦的阳光又一次照耀在广场之上,微风吹拂,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但却有一个身影,如鬼魅般站在许渊刚才倒地的地方,拾起沾有许渊血迹的石块。
用干枯的舌头舔舐品咂着,露出满足的神色,然后一把将坚硬的青冈石块捏为粉末。
桀桀笑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人,看来天不亡我!哈哈哈...。”
黑...看不见的黑,许渊感觉到自己在天旋地转的翻滚,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却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黑暗中好像出现了一个红点,许渊想要触摸,努力的向前靠近,却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
好不容易走到那个红点面前,正要伸手触碰。一股钻心的刺痛却将床榻上的许渊惊醒。
“喝,喝...”许渊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做了噩梦一样。头下的布枕已被汗水浸湿,小腹也传来阵阵刺痛。
我不是在广场上吗?这是在哪里?许渊疑惑道。
然后又一拍脑袋,猛然想起。是自己坚持不住,受痛晕厥,倒俯在石豹怀中,这应该是在青微门内了。
这时,许渊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小茅屋,面积大约只有二三十平,装饰质朴,房内物品多由竹子编制。窗外风景秀丽,春意盎然,虫鸣鸟语,相映成趣。
这间茅舍虽小,但房内各色东西俱全,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无一不有。
“不是说修仙辟谷吗,怎么这些仙人还要吃饭?”许渊疑惑不解道。
忽然,许渊听到一声嘹亮的鸟啼,就想起身出去探瞧。
一掀被子,才发现自己仍旧是赤条条的,还是在广场上开脉那身打扮,只有一条兽皮短裤。
不禁感叹道:“这石豹,也是长大了。还知道受伤昏迷要赤裸防感染,不错!”
然后许渊四处环视,发现房内并无他的衣衫。
心思道:“该不会那小子,直接没拿自己的衣服吧。唉,看来他还是没长大啊。”
许渊也只得在房内寻找其他衣服,然而一件也没发现。只能把床单围在腰间,扶墙出门。
一出门,许渊发现屋外还有两间茅舍,三间屋舍呈围合状,屋旁生有三五丛青竹。
曲径通幽,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房后。门前有一小院,院下则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
再溯源向上望去,只见一条十几丈高的瀑布沿一处绝壁垂落而下。白色匹练如同银河倒挂,隆隆声响又如万马奔腾,飘逸而瑰丽,壮观且神奇。
远处更是仙鹤列队飞舞,在山水间飘逸,时而鹤啼嘹亮,时而百鸟齐鸣。
看到这幅景象,许渊也是叹道:“真不愧为仙家洞府,果然景致非凡。”
许渊正在感叹景色之美,欣赏远处风光。忽然发现那瀑布下好像有一个黑点,好似一个人影。
正欲仔细端详,那人好像发现有人注视他,转身就向茅屋处走来。
那人只是脚踩竹叶,腾挪几步,好似前世武侠小说中的轻功,只是眨眼间就到了茅舍外。
这时许渊才看清来人相貌,正是石豹。
只见石豹到了茅舍外,仍是鬼鬼祟祟的探头四处张望,双手紧抱胸前,怀中囊鼓鼓的。
“石豹,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嘿嘿,许渊哥,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石豹并未接话,一头扎进茅屋,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