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没有良心！”

小雅看着晓霞目露凶光，手指都要掐进她的肉里了，恐惧地大哭。

“跟我走！去林刚坟上忏悔！”

出租车上，付好钱的男人下车，发现不对劲，赶忙跑过去。

他用力地一把推开晓霞，晓霞摔在沥青路上，胳膊和腿上都磨破了很大一块皮。

等她缓过来，男人和小雅都不见了踪影。

她去她家敲门，仍是没有回应。

是啊，他们不会傻到再回自己已经暴露的家。

晓霞还是不死心地靠在门上等了一宿。

第二天只能狼狈地回家去。

她身上湿透的衣服早就干了，躺上床，对着屋顶说：

“林刚，你来梦里见我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要为你报仇！报仇！”

她在心力交瘁中睡去。

后面几天，郑奶奶劝她回学校读书去，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过日子。

她说，不想去读了。

“孩子，不要糊涂！你考上大学，吃了多少苦头，怎么能不读了呢？林刚要是在天有灵，也不会同意的！”

晓霞抱着郑奶奶哭起来。

这天，晓霞真的打算回学校了，老金突然来了。

“真凶抓到了！是外乡人，来我们村卖瓜的！”

他说得庄严。

晓霞出了门，买了几叠纸钱，去了那个受害人女孩家门口。

她蹲下来，划一下火柴，纸钱很容易就着起来了。

她是烧给老林的。

晓霞一边烧，一边哭，一边大喊：

“林伯伯，你清白了！凶手抓到了，可是你还能回来吗？”

“那些逼死你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你在天有灵，不能放过他们！”

这家人都在呢，却一个个不敢出声。

一个满脸泪水的女人走出来了，

“晓霞，你行行好，原谅我们吧，我失去女儿，伤心糊涂了！”

“你失去了一个亲人，却要别人的两个亲人去陪葬吗？”

“而且，你求错了人，你们都应该向林伯伯和林刚忏悔！”

女人听了，哭得不能自已，眼泪鼻涕一大把，显然这些日子，她身心备受煎熬。

女人的男人看不下去了，出来破口大骂：

“赶紧拿着纸钱滚开！”

“老林喝农药死的，我们灌他喝下去的吗？”

“林刚要是我们杀的，怎么没有警察来抓我们？”

“你别在我们门前血口喷人！”

晓霞听着，愤怒让她血脉喷张，她感觉自己像一头要爆发的野兽。

“午夜梦回，看看你们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你们跟那个奸杀犯一样罪孽深重！不得好死！”

男人左右找着工具，他要动手。

院子里出来两个人，拦住了他。

晓霞用尽了力气，默默地烧纸，烧完了，左一拐又一拐地摸着黑回了林刚家。

“郑奶奶，林刚说，他将来要给您养老，他不在了，我替他孝敬您。”

“这钱您拿着，本来是给他攒的学费，可是……”

晓霞平复一下心情。

“孩子，你也很不容易！这钱你留着，我一个老婆子，能吃多少，捡捡废品，卖个小钱就够花。”

郑奶奶为晓霞抹去眼泪。

“奶奶，这是我的心意，我离得远，留些钱给您傍身，我才能安心。”

郑奶奶知道晓霞一片善心，便收下了。

“我每个月都会给您写信，您可以让邻居家识字的，都给您听。”

“诶！”

晓霞告别了郑奶奶，便去火车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