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距离飞机起飞的时间还早，迟瑞邀请郁夏在温城逛逛，郁夏觉得自己接下来也没有事情干，就同意了。

两人漫步在种满梧桐树的路上，硕大的树叶铺满了整条道路，混合着人路过踩过去的咔嚓声，有的人是故意踩的，像别踩白块儿这个游戏一样，只踩树叶。

过去的时候郁夏也会学他们，玩这种幼稚游戏。偶尔两个树叶会距离很远，郁夏就会扶着迟瑞去踩，玩这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时过境迁，五年之后的他们在相同的道路上没有人主动去重新玩这个游戏。

道路一旁是养着人工锦鲤的小湖，另一边是人所熟悉的各种商店，只是这些商店出售的商品更多的是为锦鲤服务。

迟瑞趁着郁夏给锦鲤拍照的间隙，去旁边的店里买了一些饵料。

本着买都买了的想法，郁夏蹲在湖边用饵料来吸引锦鲤的注意力。

锦鲤在饲养员的照顾下，养的膘肥体重，颇有气势。十几条锦鲤聚集在一起，争夺着饵料，你前我后，你左我右。

“喂那个离你最远的。”迟瑞指着远一点的锦鲤说。

“孤独的鱼。”郁夏想也没想直接回答迟瑞说。

那条锦鲤离锦鲤大本营最远，一条鱼选择在远处游来游去，不争夺别人头尾的食物，好似鱼中豪杰。

郁夏跑到那条鱼的附近，向那条鱼招手。

这个行为就像是幼童时期会做的事情，好像鱼会看见一般，感应到招手就会奔赴而来。

“你看起来很呆。”迟瑞对郁夏的行为做出评价。

言行不一的男人说完不认可的话却同样选择蹲在小湖边喂鱼。

“和你一样。”这是郁夏能想起来最具攻击力的话，但是伤害值为零。

“五年过的怎么样？”迟瑞向小湖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小石头，本来聚集在一起的锦鲤在受到惊吓之后豁然散开。

这个话题其实本就该问了，但是两人一直有默契的没有开口提过这五年的事情。

“还好。”有些话再怎么讲都是很模棱两可的。

“我不好。”迟瑞突然很想抽烟，碍于郁夏在旁边，他狠狠的喝了一口水。

“我没问。”郁夏蹲的腿有点麻，长时间的动作保持让血液不能顺利流通到身体每一个角落。

郁夏慢慢起身，眼睛看着远处。哪怕是此刻，太阳给予人间的光芒都是和煦的，光透过残枯树枝，投射出斑驳的树影，倒映在湖面上，顺着风，微微抖动。

“剧情不是这么发展的。”迟瑞觉得郁夏说的我没问三个字绝不是一个好回答。

“什么时候还开始看话本了？”郁夏扑哧笑了出来。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迟瑞想要在郁夏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我会留在夏城。”郁夏答非所问。

“我有想过。”迟瑞不带半分犹豫的回答。

两人是同一届的毕业生，大三左右才确定的关系。尽管是大三，毕业也迫在眉睫，他自己的未来计划都是和郁夏一起，郁夏去哪里他去哪里，温城夏城他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