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还挺有逻辑。
就是时间久远了些。
姜云茵眼眶红红,并不理会她的这些话,只问关键。
“五日前的何时?”
柳叶想了一下才回答,眼眶里已满是红血丝,“约莫巳时一刻左右!”
姜云茵低头思索起来。
上首,萧元康扒拉了一下自家老头子的腿。
五天前那个时候,这丫头不是正跟自己在湖边掐架呢嘛。
萧帝低头看了他一眼。
懂了!轮到爹上场了是吧!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沉默的姜云茵身上,神色不一。
突然,萧帝一拍桌子,将手中杯子砸向柳叶跟前,气愤指责,“一派胡言,那个时辰,姜氏在朕的养心殿,何时去见了你。”
柳叶被砸中肩膀,来不及叫喊,脸上血色尽数褪去。
什……什么,在养心殿?
就连皇后脸上都有几分怪异之色。
秀女们更是错愕异常!
啊??!
姜云茵瞬间感觉院子里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顿时,她脸色发白,刚止住的泪水又瞬间决堤。
皇上,你不会说话大可以不必说的。
她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呜呜……救命,她刚想说要不要扯御犬当借口,可眼下皇上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让众人误解啊。
“对,你撒谎,那个时候我明明跟御犬在一起玩儿,怎么可能跟你扯上关系。
养心殿的宫人可以为我作证。”
姜云茵索性就顺着这话,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
对不住了,狗哥,还是借用你的名头吧。
“汪…”对!
死丫头,刚才不看他一眼,现在知道拿她当借口了。
哟哟哟,咋还哭了呢?
怕什么,狗爷给你撑腰。
萧元康从台阶上跳下来,走到姜云茵身边,伸出爪子扒拉了她两下,哥俩好的站在她身边。
又对着那柳叶汪了一声,傲气十足的抬了抬下巴。
身后,姜云卿的视线落在它脖颈间的菩提珠上,瞳孔不由得震颤起来。
她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却又生生忍住了。
杯盏破碎,发出一声巨响,
柳叶跌坐在地,又无可避免的被溅起的瓷片划伤了手背,血珠翻涌。
可她此刻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只有无尽的恐慌,将她迅速淹没。
她慌了神,眼神疯狂打转,停歇的冷汗再度往外冒。
怎么会这样?跟她们所说的完全不同。
可皇上绝不会为一个秀女做假证,她…她该怎么办?
“这……这……”
柳叶脑中大乱,像是被浆糊粘住了一样,根本想不到任何解释的话语。
“又许……许是奴婢记岔了,是前日……对,是前一日上午……”柳叶脑瓜子嗡嗡,感觉自己已经黔驴技穷,可她没有退路了。
冬儿气愤的瞪着她,柳眉倒竖,“前一日的上午小主一直都和奴婢在南乐府练琴呢。
柳叶,你想好了再说吧,还是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诬陷我家小主!!”
柳叶疯狂眨眼睛,死死攥着手指,连指甲陷进肉中了都不知。
“我没……”
“砰!”萧帝又是一拍桌子,双目炯炯,周身气势骇人,直接打断她苍白的反驳之语。
“说吧,背后指使你之人究竟是谁?”
他的耐心已经耗的差不多,今个儿一上午的好时光,就都白白浪费在了这小宫女身上。
无趣至极!
柳叶见状,沉默下来。
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她自嘲一笑,抹掉了脸上滚落的眼泪,
“没人指示,只是奴婢心仪五殿下,恨不过五殿下看上姜小主这样的女子,便想出此计,栽赃嫁祸她罢了。
奴婢甘愿认罪。”
柳叶笑了起来,以头点地,身躯匍匐在了地上,做出认罪状。
张湘不可思议极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一个宫女对姜云茵无端的嫉妒,便莫名其妙将她也卷了进去?
那她姐姐,简直无辜到了极点。
萧帝不由得嗤笑,浑厚的声音传遍整座院子,“满口胡言,一会儿攀扯秀女,一会儿攀扯五皇子,来人,先将其杖责五十!”
看来不给她点真颜色瞧瞧,她还以为宫中可以让她开染房呢。
绣着龙头的长袍一挥,两个黑脸禁军立马走上前来。
看着禁军手里的棍子,柳叶吓得魂不附体,慌张的叫喊道,腿都软了。
“不要,不要。
皇上,奴婢知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损坏绣品,不该污蔑姜小主!
奴婢认罪了,皇上处死奴婢即可啊!”
就不能直接赐她一死吗?
当然是不能,萧帝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皇后也没有说要劝阻萧帝的意思。
连凳子都用不上,两个禁军直接把柳叶摁住,踩着她双手,径直就举起了手中婴儿手臂粗的大棍子。
“啊!”一棍子下去,毫无准备的柳叶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会这么疼!!
秀女们瑟缩了下身子,相互依靠在一起,对于这一幕,有些不忍直视,胆小者,甚至都背过了身去。
“啊!”又一棍子落下,柳叶疼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她想起了那个人的警告。
“……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啊,皇上,您相信奴婢吧……”
她不能供出来,左右都是一个死,千万不能连累家里人。
萧帝谙知这类人群弱点所在,看着她逐渐苍白的面容,神色平淡的靠着椅背,“宫女柳叶,损毁御赐之物,冲撞张嫔以至其小产,罪行昭昭。
皇后,你说是夷三族好,还是夷五族好,总要给这些下头的宫人们一个警示才行。
朕的后宫,绝不允许宵小之辈横行无忌。”
皇后刚要开口,萧帝又摆了摆手。
“皇后良善,肯定觉得夷三族就够了,不如就听皇后你的,夷她三族吧!”
皇后问号脸:我说什么了!!!
柳叶一听此话,瞬间目眦欲裂,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要,啊……奴婢…都是奴婢一人所为……跟奴婢家人无关啊,皇上……啊……”
可萧帝丝毫不为所动,一脸的肃穆的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