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照顾你,你也要相信我。”
儒家说亲亲相隐。
亲人哪怕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会帮着隐瞒。
这是最古老,也最真实的契约。
因为血,总浓于水。
许知浅是儒家的学子。
他信奉并支持儒家的理念。
无论许正此前有着怎样的劣迹,起码还没有到伤天害理的程度,没有到需要铲除的地步,还有的救。
只要经此大难,有所转变,未尝不可成长为真正的男人。
“你要记住,欺负邻里、勒索钱财、炫耀家室,这些并不是让人值得追求的东西,更不值得任何称道。
如果掌握力量、钱财,只是为了耀武扬威,那山林中的老虎才应该是天下的霸主,因为一个人总归是难以战胜老虎的。
我无意与你说教,只是过去你所做的事情有些荒谬。经此一难,往日不再提,我不会缺你钱财。
在涅槃寺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仔细想一想。当钱财富足之后,什么事情才是真正值得去做的,人生很短,尚难满百,莫要浑浑噩噩度过一生。”
手掌放在许正的肩膀上,许知浅看着他的眼睛,真心实意的说道:“我要走了,继续去书院进修。吴起会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帮忙照看你一二,但若无要紧事,也莫要经常去找他。
吴起是个好人,但他来自长安,自幼在权贵之间长大,与你我终归有所不同。我说的话不一定都对,他做的事也是如此。
切记,君子和而不同。
合则两立。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谆谆善诱、谆谆教诲。
不可谓不情真意切。
许正默默地听着,直到许知浅说完方才点头。
许知浅并非是什么拖沓的人,见状也是点了点头,摆手道:“你身体不适,便莫要出门送别,照顾好自己即可。
我到学院后,会写信给你。若你有不解之惑,亦或拿捏不定之事,也可写信问我。”
说完之后,许知浅干脆利落的转身,打开房门。
房门之外,一匹骏马已然备好,吴起则是依靠着门前的一颗大树,嘴里面还嚼着一根枯黄的杂草。
许知浅翻身上马。
许正也走了过来。
“不必再送,来日再见!”
许知浅对着吴起和许正挥手,旋即手中马鞭挥动,“驾!”
骏马驰骋,其上的君子就此而去。
“噗。”
直到许知浅的身影消失不见,吴起方才吐出嘴中的枯草,问道:“你这个堂兄可是真君子,遇到他算你幸运。”
“那是。”
许正与有荣焉的点头,并不反驳。
无论从何种角度来说,碰到许知浅对他而言都是天大的幸事,否则早就死在了牢中。
“不过......”
吴起凑了过来,揽住许正的肩膀问道:“在房间里他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说了什么?”
“吴兄何出此言啊?”
许正自然不会说。
“切,我还不知道他?字较之,你当随便取的?快说快说,他怎么跟你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