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钥匙交到菲娜手中的时候,夏洛特恨得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贵族家庭良好的教养使她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压迫感还是让菲娜战栗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亚连及时揉着夏洛特的脑袋让她冷静下来,恐怕菲娜马上就得哭着把钥匙还回到夏洛特的手中。
计划落空后,夏洛特只能不情不愿地返回大学,去院长那里报道,顺带准备自己的新宿舍。
亚连这边则带着换上夏洛特衣服的菲娜顺利完成了所有手续,并一次性缴纳了一年的租金后,两人一同搬到了新的住处。
这次他租住的地方距离大学并不远,这一点是为了方便和学院里的夏洛特经常进行交流。
至于两个房间...一开始他真没想到夏洛特是为自己准备的。那时候他单纯只是觉得自己作为炼金术师需要一个工作室,一个多出来的空房间刚好可以满足这一需求。
现在工作室是搞不起来了,他还得到其他地方去想办法才行。
也许是理解到亚连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并且确实是父亲的熟人,菲娜对他的警惕小了许多。亚连渐渐感受到她身上的那层抵触情绪几乎已经慢慢消失了,甚至偶尔还会表现出一丝依赖。
不过大概是伤势和病情还未完全痊愈的原因,她看上去依然没有什么精神。
有关于她身上伤势的恢复情况,亚连想破了脑袋也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时不时就会悄悄地扫视菲娜的脸,期望可以在她的肌肤上看到一些不协调的影子,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凝胶固然是他多年研究的成果,但在现在这个阶段绝对不至于有如此高效的治疗能力。
最后亚连只得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帮她打扫了房间,让她暂时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收拾好行李,还没有来得及打扫自己的房间,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会是谁呢?房租已经交过了,刚刚见过面的房东不太可能会热心到再次登门拜访。
是隔壁的邻居吗?
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乍一看上去这男人穿着气派时髦的正装,还打着领带,并若有其事地戴着一顶礼帽,俨然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样。
但那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中所透露出来的贪婪和狡诈没能骗过亚连。
来者不善啊。
“有什么事么?”
男人向亚连脱帽致敬,而后将帽子夹到腋下。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您就是亚连.范西塔特先生?”
“是的。”亚连表现得很冷淡,他只想尽快赶走不速之客,结束这场对话。
男人笑了起来,他像是苍蝇一样搓着手,近乎谄媚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子对您的赫赫威名早有耳闻。最近听说您回到了首都,便想要与您见一面。今天是我家主人的生日,宅邸里特意准备了一场午宴,各路社会名流都有受到邀请,当然,我家主人也希望您——史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师的弟子——能够前往赴宴。”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精美的邀请函,双手奉上。
亚连的视线顺着信封一直向上,落到男人的手上。他没有戴手套,裸露的手指上满是老茧...甚至还有好几道割裂状的伤痕。
察觉到亚连的视线,男人转了一下手腕,将伤痕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