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做徒弟能做到秦宁这样，只能叹一句摊上了一个良好的职场环境。

自动坐上副驾，自动给自己绑上了安全带，自动接过了宋恺曈手上的公文包取出了笔记本电脑。

小凤雏如此用功，这让宋恺曈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卖力？”

“不是。”秦宁手动嘴不停，麻木地反讥道：“你恰好踩到我的永动机了。”

只见秦宁连上网络和微信，电脑上搜索出云南有名的几种花卉，忽然看到了三角梅愣了神，“三角梅是云南的？”

“不然呢？”

她想到了刚刚裴乐平手中的那把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束，抿了抿嘴没说话。

中控台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正低着头查询资料的秦宁抬手摸去，只见桌面右上角弹出了许知薇的对话框。

手一顿，撑在了中控台上，紧张到窒息。

碰巧遇上了红灯，宋恺曈起了逗弄之心，伸出手按下了通话键，爽朗的声音传到了电话那头，“你好。”

“……”

震惊于宋恺曈的骚操作，秦宁赶紧一把抢过按住手机底部话筒，“开你的车吧，要你给我接电话。”清了清嗓，她开口问道：“是知薇姐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知薇觉得自己半条命都要搭在这通电话上了，瞥了眼身旁正散着寒气的裴乐平赶紧接过话头，“是我是我，是秦宁吗？”

她瞪了眼宋恺曈背过身去，“对对对，是我。不好意思，您刚下飞机就打扰了，我现在在奥美广告公司工作，我手上有个广告，甲方比较钟意裴乐平，所以我想问一下他这次回国有没有复出的打算，或者可不可以替奥美拍一组广告，或许您方不方便我现在上门详谈。”

许知薇顿了顿，谨记裴乐平在机上的孜孜教诲，“阿乐这次回来是私人行程，暂时没有复出打算，所以恐怕……”

“那要在国内待多久？”为了工作，秦宁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

看着裴乐平伸出了食指比了个一，许知薇委婉地猜测道：“暂时一个月。”

“那方不方便抽出一周时间，或者最多不超过五天的时间，拍摄一下广告。当然广告费绝对不低于两年前的……”

正开着车的宋恺曈冷冷地打断了秦宁接下来的话，“Leonard现在的广告费能和两年前比？”

这两年来，不否认Leonard是一直无人可取代的地位，但也只是泛指两年前的广告表现力，广告圈近两年的浪淘沙，他的影响力早就死在了沙滩上。

秦宁赶紧捂住了话筒，肘击了宋恺曈一把，“甲方喜欢，我们不能输给森然，我少赚一点不行吗？”

“你少赚，你爷爷等得了你少赚吗？”宋恺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秦宁的打算。

秦宁伸出食指堵住了宋恺曈的嘴，恶狠狠地警告道：“闭嘴！”

“知薇姐不好意思，我和我上司意见相悖，不过这案子是我全权负责，您可以给我一下您的邮箱吗？我把我的计划书发给您，您先过目一下。如果觉得OK，可以帮我递给裴乐平吗？”

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甚至于恨不得立马答应下来的裴乐平，许知薇赶紧取消了扬声器，“……行吧，等会儿我把邮箱发你。”

“好，麻烦您了，我先挂了。”

眼见着离目标又近了一步，秦宁见好就收地预备挂了电话，却被许知薇制止了，“等等。”

“怎么了？”

裴乐平逐渐抓狂，他不断示意许知薇让他俩见一面，打的手势都快扬到她脸上了。

许知薇忍着怒意说道：“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但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你不必把姿态摆那么低，能说动阿乐的话我会帮忙的。只是现在我刚落地，等我安置好了，我会看你的方案，最快明天给你答复，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秦宁松了口气，“当然可以，那我明天等你电话！”

两人客气地道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刚挂电话，许知薇就恶狠狠地把电话砸进了裴乐平的怀里，“裴乐平你别给我得寸进尺，这虽然是你的小号，但是你现在以我的名字在对外沟通，你不要再给我恋爱脑了，给我搞出两年前的事来，你再这么不受控制我就和老裴说，再把你扔出国，这回我才不陪你了！”

裴乐平一想到两年前许知薇偷偷给老裴打电话，把自己酒精中毒的事张扬出去，害得自己被老裴二话不说扔到了英国，也不知道高考前自己怎么会脑袋发热雅思满分过。

“你不讲武德。”

许知薇大眼一翻，“你以为我这两年陪着你在外国好过啊？为了照顾你我两年没回国了，两！年！”憋着口气比出食指和中指，就差戳到裴乐平眼里，“做你助理我可真倒霉，Frank还能没事回来一次，我一次都没有，你加了人家微信还不和人聊天！简直浪费了机会！我都不知道你这样…你这样到最后还能不能把人追到手！？”

Frank是裴乐平的经纪人，老裴特地从国外请回给他保驾护航的，在国外模特圈是极有名的存在体，不过在裴乐平眼里就是个法国佬，痴迷中国文化，所以暂时定居于BJ，这两年也是空暇之余去英国见见裴乐平，美其名曰看看他是否健康，其实就是看他还酗不酗酒。

裴乐平头抵着玻璃上，捣鼓手机把自己的邮箱发了过去，“要你管。”

另一边，看似认真开车，实际早就对秦宁之前脱口而出的“两年前”好奇心爆棚了，再加上工作日的路况总是糟糕透顶，宋恺曈蜗牛般地挪了两个路口，“怎么认识的？”

秦宁还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快速润色完给许知薇发去邮件后，才开始认真回答道：“毕业典礼前和同学去酒吧，喝醉了第二天在裴乐平的怀里醒了。”

刹车声响起，差点把ABS系统给踩了出来。

“？？？”宋恺曈一脸震惊地看向秦宁，一副你瞒我好久的模样。

秦宁被他的模样弄得满面笑容，那灿烂的笑容闪瞎了宋恺曈的眼睛，忍不住多嘴吐槽了一句，“平时多笑，我还以为收的徒弟是个高冷御姐范呢！”

“本来就是小凤雏了，我再笑会不会被退货？”反手挥开宋恺曈递来的香糯软糖，秦宁给张星宇发了条消息，意在讨要他的一个模特。

—

当晚回家，看到了早就等在门外的杜林苑，秦宁捏着手机有些惊讶，“你来也不说声，我好早点回来啊!”

一听这话，杜林苑就知道这妮子前段时间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今天你生日，忘了？上周你不说你最近忙，然后我说了我今天来你家给你过生日啊！”杜林苑一脸「我给你过生日，你别再逼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