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打鸣。
天还未亮。
白家的厨房内已经亮起了隐隐火光。
白四郎洗干净高粱和大米,倒入锅中,加上大半锅水。
熬煮足够一家人吃的早餐粥。
自己则将昨夜剩下的锅巴拿出来,用水泡着,囫囵吃了一碗。
了事。
背上背篓,白四郎弯腰往灶里塞了两根粗柴禾,把靠近灶台附近的地面拨弄干净。
以防柴禾掉落在地上失火烧了厨房。
几番确认之后,才走出厨房,来到房檐下,把昨天老三剥的野兔皮毛装上。
在路过白二郎的时候,白四郎停了一瞬,说道:“锅里煮了粥,你看着点柴火,小心烧了房子。我去王麻子那里拿肥肠。”
他和东西南北四市的屠夫打过招呼了,让他们把肥肠猪肚和大骨统一放在镇口王麻子那里,他每天多给四人两文钱的辛苦费。
屠夫们从杀猪场杀好猪后才拖至各个市口售卖,因此都要经过王麻子家,把货放下那里,只是举手之劳,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白四郎只出一点小钱,却能省去很多时间。
两全其美。
白二郎跪在院子里,腰背挺得笔直,纵然过去了一夜,他的态度仍旧没有一丝敷衍松懈。
只是在他固执强硬的脸上,多了抹颓然和凄凉。
白四郎没时间理会白二郎的心情,他急着要走,早一点拿回肥肠,老大他们才能早一些煮好拿去码头卖。
“老四!”
白四郎刚迈开步子,白二郎便唤住了他,白四郎只得再次停了下来。
“什么事?”
白二郎沉默了半晌,在白四郎快没有耐心之际,方才继续说道:“既然做出决定了,便要好好待她,一心一意。”如此,他才放心放手。
白四郎闻言,偏头,深深看着白二郎,良久,他说:“我会的。”
昨天夜里的举动,白四郎并不是没有地方去,也不是为了让占小雅服软,实则是为了逼老二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