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考武者一声断喝:"走"!金柄杯和李超二人各执安王爷一边肩膀,如飞燕般从陌刀手头上掠过,跳到陌刀手阵型之外。
二人内力方竭,甫一落地,尚未喘息。不料,异变突生,福王陌刀阵后突地闪出一人,身材瘦削,身着福王步卒服饰,黑巾蒙面,只见他右臂一振,一柄飞刀似闪电般射向安王爷心口。大惊之下,金柄林方待转身,以身挡刀,却有一人闪电一般从天而降。直落安王爷面前,那一柄飞刀,插入来人左臂,直至没柄。这人正是见安王爷这边情势危急,急急赶来相救的项义。只见刺伤项义之人身形一闪,已没入福王步兵之中不见踪影。
金柄林缓过神来,手臂一伸,已和李超同时扶起安王爷,随后赶来的丁四维扶起项义,几个起落之间,已撤入本被护在军中的投枪手阵营之中。
残阳如血,晚风呜咽。安王爷大败收兵,在大帐中喘息未定,脸上神色亦阴晴未定。众将领及护卫不敢发出任何声息,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不一刻,军中传来战报:投枪兵一无损失,骑兵损失五千余众,步兵伤亡竟达六万余人,其中,死亡三万余众,伤残几近三万。金刀护卫重伤二人,乃项义和主考武者。众人俱皆大惊,谁都想到了此战损失惨重,但谁也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程度。
安王爷沉默半响,忽然展颜说道:“众将休要惊慌!此战损失固然惨重,但我军仍然有再战之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惧之有?何愁之甚?”紧接着脸色一沉:“传令下去,即刻派一队纵横善辨之士,赴敌军约期十日后再决一死战!”众将大惊失色,方待劝阻,只听安王爷又道:“着令边疆各关卡,深沟高磊,滚木礌石,严防福王军偷关。全军即刻整装,准备干粮,午夜时分撤回汉中。"
回到汉中,安王爷重金抚慰死伤士卒,赐金柄林黄金千两,李超、丁四维各五百余两,其他将士各有封赏,竟比得胜之后的论功行赏还要丰厚许多,全军上下,丝毫看不出战败的痕迹,有的只是再战的渴望和慷慨赴死的狂热。
薄幕时分,天地阴暝。安王爷带着金柄林、丁四维、李超来到王府门外的“鲁味酒家”,专程抚慰因救他而身受重伤的项义。因老板女儿在几天前已回汉中,故将项义接到此地亲自伺候。来到酒家门前,方知为专门照看项义,酒家已关门谢客,店中只有老板和他女儿二人。
满脸忧色的酒家老板将安王爷一行人迎入项义卧室,就躬身告罪退出,不见身影。老板女儿约二十二、三年纪,粗衣布裙,明眸皓齿,显见是个绝色美人,只是现下脸有忧色,眼有泪痕,正赤足跪于榻上。榻上置一面盒,盒中水色殷红,血迹婉然。显见其正在为项义伤口换药,项义牙关紧咬,青筋突现。看见安王爷一行人进得房来,正欲起身见礼,被安王爷示意制止。
安王爷紧走几步,越过护卫,来到榻前,正欲和项义说话。倏然,四声机簧声同时响起,暴雨般的短箭、飞镖、毒沙、毒水直朝安王爷闪电射来,并将其上下左右的空间全部封死。安王爷武功不弱,奈何暗器太多,加之距离又近,空间又小,避无可避之下,安王爷一声惨叫,直朝项义卧榻飞扑而来。却听一声“哐当”声响,床板一翻,项义和那女子已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