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苦楚泯灭了心性,太夫人面相大变,待老侯爷在乱世中挣下家业后,老夫人便从此安居后宅,和陇西的娘家,彻底断了联系。
殷瑛觉得哪里不对,但婆子催得紧,迸出的思绪被打断。
“夫人,赶紧去吧,莫要让老夫人等急了。”
殷瑛唤来从小照顾她的王妈妈,纤细的手指朝这婆子一点,柔声道:
“王妈妈,将她绑了,哦对了,先堵嘴。”
婆子:“......”
王妈妈:“......”
一向温顺的夫人在说什么?
从殷家跟来的王妈妈只愣了一瞬,没有多问,迅速从外院杂扫丫鬟手中拽过抹布就往这婆子嘴里塞。
夫人出息了!
她高兴!
“夫人!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奴可是太夫人院里的人!唔!唔唔...”
王妈妈力气极大,完全用不上院里其他健妇帮忙,先是脚踹,婆子吃痛张大了嘴,再顺势塞抹布,将婆子捆了个严实。
银霜看呆了,想劝来着,又立马打消了这念头。
夫人既下了令,定是这婆子犯了事!
她的夫人能有什么错!
殷瑛但笑不语,朝银霜招手,指着在地上乱拱的婆子,“抽她。”
“什...什么...抽...抽她?”
殷瑛笑得有些宠,“不错,抽她,二十大鞭,往死里抽哦。”
每个字,都含了戾气,偏生又说得格外温柔。
银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血液沸腾,害怕又觉刺激,“真...真抽吗?”
一等女使除了银霜,还有芳菲和素锦。
而芳菲恰是个爱热闹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扛来太师椅,铺上软垫,让殷瑛坐下:
“夫人,这婆子可是犯了大错?银霜姐姐不敢,不如让奴婢来?”
如果说殷瑛这两年没少被苏太夫人折腾,那芳菲和银霜则也在德善堂的老婆子手里遭了不少罪。
有仇不报,非女人。
银霜一听,不干了,“谁说我不敢的!”
“那你抽啊。”
“抽就抽!”
银霜一鞭子,重重落下。
“啊!”婆子惨叫。
真抽啊?
婆子被抽得嗷嗷叫,芳菲没能亲自动手,觉得可惜。
但却在银霜越抽越得劲儿时,快速遣散了下人,只留下心腹,遂开始放心的在一旁光明正大地指点银霜怎么抽看不出痕迹,却又痛得最实在。
殷瑛悠闲坐着,心里的恨意总算散了些许。
前世,就是这个婆子,得了苏太夫人的令,将银霜要了过去,许给了她痴傻的儿子。
仅仅三个月,就将银霜折磨得不成人形,怀着身孕,还被抽打干活,最后报上来一句简单的“一尸两命”,不知掩盖了银霜的多少痛楚。
处理了婆子,殷瑛方回里屋。
素锦从外间而来,听闻了方才之事,脸上满是惊吓。
“夫人,您打了那婆子?那可是太夫人院中的婆子啊,太夫人会不会...夫人,您太冲动了。”
又朝房中人说,“你们怎么也不劝着些啊!”
这可是要出大事啊!
夫人本来就不受宠,她是主子倒还好,她们这当奴婢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素锦是侯府家生子,不同于银霜和芳菲是夫人的陪嫁丫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言语中总是无形向着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