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璃从前被金屋藏娇,好久没受过这种气了,见殷瑛不肯施以援手,噌的站起。
“苏郎,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别求她,我亲自登门去请罪,就不信弘扬将军府有这般大骨气避而不见!”
说罢就往外走。
太夫人:“还不快将人拦住!”
洛氏心中本就不痛快,“祸事就是她闯下的,本该她去请罪,要不就让她去试试吧?王小姐从小习武,性子爽朗,没准儿打了骂了就消气了呢。”
苏凌风一听心头的白月光要被打被骂,忙起身,“我同你一起。”
殷瑛睁大眼,完全不敢相信。
这一大家子,都没脑子了?
他们没脑子,可她不能任由他们去祸害她好不容易同国公府结下的善缘!
“侯爷,”殷瑛出声,苏凌风停下脚步。
只见她温柔的笑意下,红唇轻启,“您,疯了吗?”
完全看不出是在骂人。
所有人身形一顿。
太夫人脸上的褶子似乎都僵化了。
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殷瑛走到门边,拦住两人,“侯爷,你要一起胡闹?”
苏凌风:“你什么意思!”
殷瑛面上带笑,温柔如春日正盛的倾城牡丹,她说:
“她亲自登门请罪尚说得过去,就算王小姐冷着她,也是她该受的,可你能保证她不会继续在将军府门前胡言乱语?
届时任何一点攀附国公府和安王府的言论,都会被看热闹的百姓传得沸沸扬扬,若被人听见,会不会觉得侯府是在携恩自持?以后谁家还会同侯府相交?怕不是都要敬而远之了!”
虽是责问,可意味深长的担忧让人生不出不喜,只让人觉得她是在为侯府打算。
洛氏一阵后怕,跌坐在椅中。
太夫人垂眉,“你继续说。”
殷瑛见苏凌风正在沉思,也没去安抚白琉璃,便优雅落回座上。
“近日侯府本就风头太盛,此事又事关端王,当初端王退婚,宫中本就不喜,此事之后端王的名声一落千丈,此时若不及时灭火熄灶,旧事重提,恐连端王也得罪了。”
这才是苏凌风在意的地方。
洛氏惶恐,“倒也...不至于这般严重吧...不过是女子间的争端而已啊。”
殷瑛摇头,她知道,苏凌风懂其中利害关系。
太夫人也懂。
其实,殷瑛故意提及端王,也是想验证一件事。
苏凌风在龙华寺行刺老太君,不可能是他的主意,他背后一定还有人。
这人且一定是位高权重者。
前世她流落乡野那几年,上京发生过暴乱,她记得是端王逼宫。
恰逢那时苏凌风的手下追杀她时,兵器上有端王府的标记!
苏凌风极有可能是端王的人。
突然,管家匆匆而来。
“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苏凌风耐性耗尽:“何事如此惊慌!侯府是要没了吗!”
管家抹汗,“老奴得到消息,弘扬将军府一事不知怎的被宫中知晓了,太后谴了太监总管去端王府,将端王狠狠斥责了一番!”
太夫人惊恐,“那太后可有说侯府什么?”
管家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禀太夫人,就这点怪着呢,那太监总管出了端王府就回了宫。”
太夫人连忙顺气,“还好,还好。”
“太夫人,不好啊。”管家急得手舞足蹈,“宫中虽为斥责,可是架不住茶楼的说书先生添油加醋啊,方才端王府的下人连砸了好几个茶楼啊!”
殷瑛也颇感意外。
她只是让人将流言传到酒楼那处繁华的地儿,没想到就一顿饭的功夫,端王府的下人就直接前去掀摊子了。
一室安静,一家子人,脸沉到了地下。
连白琉璃都好似悟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揪着苏凌风的衣袖,乖乖站在一旁。
“看来端王是生了大气啊。”殷瑛抿口茶,“王将军镇守边陲,唯一的女儿却在上京被人再揭伤疤,也难怪宫中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