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呸”了声,“任凭流言传得再离谱,咱们夫人到底还是正经的侯夫人!”
银霜赶人,“二小姐这般言行无状,日后是要闯大祸的,夫人也该上心教养才是。”
李氏:“你你你...你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说教我!我可是她母亲!”
“咱们夫人若称你一声母亲,你便是长辈,若只唤一声殷夫人,那夫人便该认清自个儿身份了,毕竟,你从前怎么对夫人的,府中上下可都知道呢。”
“你你你...吃里扒外的东西!”
银霜将三人推到院门外就猛得关上了院门。
李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闹得主院不宁,还要殷兆来亲自教训殷瑛。
谁知殷兆借着机会直接去了前院书房歇息,整晚没有再回主院。
*
殷瑛卯时三刻起床,比在侯府时多睡了会儿,正在用早膳,银霜带来了吴伯的书信。
是薛员外约她未时初相见。
芍药:“夫人要去见吗?”
“自是要见的。”
殷瑛让银霜收好信件,“收拾一下,用过午膳就回侯府,从下西街绕路,顺道去看看给父亲给青松的那几间铺子。”
银霜麻利地收拾东西去了。
“夫人,公子来了。”芍药说,“看样子好似有些着急。”
“让他进来吧。”
殷府待殷瑛本就算不上好,这个小院还是当年苏凌风求娶后,才收拾出来,让她出嫁用的。
临时收整,便算不上精致,也不太宽敞,故而也没有供偏厅用膳的地方。
殷青松进来里屋,本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一看陈设没有半点女子闺房的娇柔香软,摆件极少,银霜和芍药在四周忙碌收拾,也不觉得尴尬。
“大清早就来叨扰阿姐,还望阿姐勿怪。”
“这么生分做什么。”
殷瑛亲自给他添了副碗筷,“想来你还没有用膳,我口味清淡,不如你能吃辣,将就用些。”
殷青松心中震荡,“阿姐竟记着我的喜好?”
自从孙姨娘死后,父亲只叮嘱他好好用功读书,却从不关心他。
他早已不再对世上的情感抱有期待,唯独放心不下眼前人。
“你是我阿弟,又自幼一起长大,怎会不记得。”
殷青松按捺住心间颤栗,“阿姐幼时便时常护着我。”
他才能平安长大。
幼时的点滴发芽,凝聚成了他要护着眼前人的决心。
“不提了,你来可是有事?”
殷青松激动地拿出一张纸。
纸张泛黄,折痕深刻,可见岁月弥长。
“这是什么?”殷瑛一边问,一边打开,看到字迹后大吃一惊,“洗髓丸消失的另一半秘方!”
昨日半夜,殷青松收拾书册,既决定了经商,他就将一些书籍收入木箱中,其中有不少古籍是孙姨娘在他幼时就收集来的孤本。
殷青松不舍,就多翻看了几次,于是发现了这张药方。
“你是说秘方是孙姨娘留给你的?”
殷瑛压低声音,“殷氏祖上曾凭借洗髓丸成了大曌朝首富,后来引起忌惮,一分为二的秘方骤然消失不见,殷氏这才败落,屈居上京城一隅,孙姨娘哪里得来的?”
“我也不知。”
殷瑛仔细瞧着秘方,如获至宝。
想来也是,孙姨娘当年能在李氏的针对中,平安生下庶长子,自是有些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