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介怒气冲冲去到柳泉的寝屋,元斟暗中跟随,只听见愈发激烈的争吵声。
“您为何如此愚忠?这次虫害你以为为何会牵扯这么广?陛下屡次打压,那位的心思早就瞒不住了,索性联合诏国做出这许多事来,师出有名,怎么会是造反!”
“他这是在利用你啊!你怎就这般笃定他日后定会履行承诺?”
“我有他的信件,他到时候若是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去拿给您看!”
柳介离开主院的寝屋后,往前院而去。
元斟突然想到了一处。
正厅!
东西定是放在正厅,最危险,最安全,也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果然,柳介去了正厅后将所有人都赶去了两处的偏厅,才从牌匾后将东西取出来。
只不过却是在回主院的路上,被神出鬼没的元斟一掌敲晕,甚是轻松地带着东西离开。
此时的殷宅,人去楼空,银霜收到信后,带着护卫和林安撤离。
同时按照殷瑛的交代,给了城内银甲暗卫一个重要的任务。
夜色深重,子时已过,此时最是深眠,数十名暗卫背着沉甸甸的麻袋,轻松越过城墙头。
银甲军中有这种轻功的暗卫不在少数,他们一出城墙,就骑上城外安排好的快马,往十里外的树林而去。
寅时,是一晚睡梦最香,人最疲惫的时刻。
端王领着五万兵马,隐藏在距离许州城十里外的树林里。
此时探子来报。
“殿下,五千银甲军此时已在城外,怕是早就听到了风声。”
端王元临道:“若非如此,也不叫银甲军了,等着,天一亮就攻城,区区五千银甲军,能奈我何!”
“到时也可让许州百姓瞧瞧,没有安王的银甲军就是一盘散沙,若本王打败银甲军,正好可以说明银甲军日日浸泡在上京城这个金窝里,早已失了从前血性,而这一切,都是安王之过!”
就算是当今陛下,也要为纵容安王担责,更是要为安王来许州数月不见成效,为许州城饿死的数千百姓下罪己诏!
天刚亮。
城外对峙的消息传回城内。
而柳宅内因为发现了昏迷的柳介,又陷入一片混乱。
柳介醒后,发现书信不见,慌得团团转,但面对白琉璃的质问时,却什么也不敢说。
“本公子不过是摔了一跤摔晕了而已,哪里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
白琉璃投来狐疑的目光。
“你没撒谎?”
“没,没有!”
“我警告你,此时正是紧要关头,端王殿下已经兵临城下,而安王麾下只有五千银甲军,到时一胜,你柳家就是大功,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惹什么麻烦!”
听白琉璃这么说,柳介心头的一点不安渐渐消散。
五千银甲军怎么可能胜得了?
只要端王胜了,他柳家就在他手里彻底发达了,丢失的信件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许州的境况,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而同消息一起到的,还有端王计划之中的叛乱。
在许州制好的弓弩除了被薛祁扣下的那些,剩下的已到了京城,端王原以为会顺利送入京外宅院,可他没想到,这批弓弩自打一进京郊,就被驻扎在京郊的银甲军全数缴获。
一夜之间,庄子被烧,叛兵伏法,只留了管事同许州保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