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缓缓醒来,鼻腔的痒动让人忍不住揉搓,但自己的身体却不能受控,轻轻牵动都会万分疼痛。
微微睁眼,看样子,胸前的异物已经消失了,刘易在心里松了口气。
视线里不断移动的树枝,伴着耳边的木头吱呀声和牲畜喘息声,让他想起了满是血红的那一天——也许是几天前的事情。
正赶去上课的他,突然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担心学分的问题,再次看见光明已经身处荒野,身上除了衣服,其他东西都没了。
好在有一个打柴的白发农民发现了他,但两人语言不通,好在肢体动作都是通用的。
一番挥舞,好歹让白发农民把自己领到了村子。
但村里除了孩童,没看到任何年轻人,这里没人听得懂刘易说的话。
村里有见识的人写下文字让刘易辨认时,刘易才知道,他穿越了。
穿越,刘易好歹也是看过一些网文的人。
“出!来!吧!我的——系统!”
刘易乘着周围没人朝天空大喊,然而并没有什么文字从视角里跳出来。
没有系统,没有!语言又不通!
什么地狱开局!
当天有一队马车经过,披甲着剑的,看起来像是正规军队。
村民与马车队伍叽里呱啦的,几人谈论着,时不时看向自己,在之后刘易就莫名其妙的上了马车。
车上并没有坐什么大人物,同行的人都背身绑了双手,说是上了囚车也不为过。
不少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伤,只有一个金发壮汉一言不发,他周围的人都直挺挺的坐在那里。
马车沿着土路前行,嵌入地面的碎石在提醒着刘易,这里曾经是条完整的碎石路。
当马车外的景色变成一片树林时,刘易听到外面的士兵在急切地谈论着什么,马车停了。
一言不发的金发壮汉开始询问左右。
刘易感觉空气中似乎有一些焦味儿。
他朝外探头,却被士兵上前呵斥。
士兵又朝里喊叫着,估计是让另外的人安静。
刘易虽然听不懂叽里呱啦,但是语气都是大差不差的。
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地金属敲打声,铛,铛,铛,铛,铛。
士兵飞奔,向前赶去。
一个像是士官的女人和另一个士兵迅速将除了刘易以外的人拉下来。
虽然没搞明白情况,但刘易决定也跟着下车。
原来是前面有一个村子冒起浓烟,其余士兵都已经朝里赶去。
刘易还没来得及看过来,只听见闷哼一声,再看去,一个囚犯倒了地。
漆红从它身体缓缓流出。
紧接着,两个,三个,一个个倒下。
刘易被这番动作吓得直颤,靠在马车上才没有倒下。
突然,那金发壮汉猛起一踹,旁边俩人也跟着上前压制了士兵。
其中一人背身拿着剑,解开了捆绑壮汉的粗绳,壮汉反手接过剑迅速解决了地上的二人。
飞溅的体液洒到刘易的脸上,面对这样的场面,刘易两腿一软瘫坐下去。
背后的马车一番动响后,三人俩马上了路,三人看着自己在谈论着什么。
那壮汉调转马头看着手里的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易后,将剑掷在刘易跟前,三人策马飞奔。
也许就是那一掷,刘易的体内像是什么激活了一般。
他站起身子,突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漆红,残破的尸体也没让自己感到害怕。
转头看向村子,刚刚的浓烟已经演变成看得见的大火。
刚刚的拼杀,死人,刘易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贸然向外跑也只能流落荒野,得先找到那群士兵。
越靠近村子,他的呼吸就越发难受。
刚刚的那群士兵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刘易转了一大圈都没看到。
街上散落的木桶,木盆,余留的水像是刚刚使用过的样子。
但是村子里没有人。
噼啪燃烧的房屋让这景象显得有些诡异。
路上踏过的积水倒映着燃烧的火红,就像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