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孟宴臣向来待人接物,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将教养二字深深印刻在脑海,表现于形体之中,像这种直接关窗打断别人说话的恶习,比恶语相向更加伤人,失了分寸。
“不想听的话,为什么要听?”言昕直言不讳:“听了不仅脏了耳朵,还要气的挠心挠肺,得不偿失。”
随即想到孟宴臣是个循规蹈矩,有教养,有礼节的人,安慰道:“没事,窗户是我关的,是我不知礼数,是我不懂教养。别担心,您还是风光霁月,知书达礼的孟宴臣!”
说完自己都笑了:“说实在的,我没有气质如兰,没有优雅谈吐,没有循规蹈矩,也没有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本事,成天惹是生非,随心所欲。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像个世家小姐,甚至连我爸妈都没有那股子世家威严。一切都好像与印象中的豪门总裁,新中式总裁格格不入。
但那又怎么样呢?有谁规定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应该以怎么样的活法?每个人拼尽全力的生活,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跳出世俗的眼光吗?”
“……”孟宴臣被逻辑鬼才彻底说服,但他不认同言昕的说法。
孟宴臣望着专注开车的言昕,声线散漫又真诚:“我理解但不认同你,一个人有没有教养,是看人品,看细节。刻薄嘴欠不是,风趣幽默是;口无遮拦不是,率真坦诚是;没有教养和随性是两码事,轻重不分和耿直是两码事。”
默了默,重新开口:“教养是根植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言昕突然脸红,这夸奖愧不敢当:“我们才认识两天,你就这么夸我?”
“可是……你都没有。”孟宴臣接着把话说完。
“……”言昕第一次觉得孟宴臣这个人蔫坏的好么?!
孟宴臣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评价别人没教养,也是没教养的表现。”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对你的品行,我做不了评价。
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你一般。
“所以你是在骂我?还是在贬低你自己啊?”言昕没听懂,也完全不放在心上:“没事,我这个人心大,你说什么,我都不放在心上。”
“你听不出来?”轮到孟宴臣不解,他刚刚没有用文言文吧?“
“听不出来?难道……”言昕左思右想回答道:“你要我夸你声音很好听?直说嘛!你的声音简直是——燕语莺声,娇翠欲滴,余音绕梁, 珠圆玉润, 字正腔圆, 抑扬顿挫, 娓娓动听,悠扬婉转,轻声细语,吴侬软语,似水如歌。”
言昕颇为自豪,脸上写着:「怎么样?本作家的水准还不错吧!」
“你是木头吗?不会思考吗?头上长的是摆设吗?”孟宴臣优雅三连问。
这是在说自己没思没想?榆木疙瘩?这可把言昕搞恼火了,这是对一个作家最大的侮辱!
“孟宴臣,你的小命现在可在我手里。”言昕指尖敲击着方向盘,威胁道:“你最好不要惹我。”
这倒是提醒孟宴臣了,不能把生命交到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手里,指导言昕靠边停车,就开始伤势交换位置。
“为什么呀?”言昕不解。
“你知道去哪吗?你认识路吗?你还要跟着我吗?”孟宴臣扎心三连问。
言昕被问哑口无言,坐上副驾驶。
“你今天是打算用排比句跟我说话吗?”
“那是拟人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