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卿予,李皓宇清楚的明白,这辈子,他是忘不了,也放不下了。
但朝堂之上,九五至尊很快就平复了情绪,还装模做样的往人群里扫了一眼。
沉声问道,那冷冽的嗓音带着无形的威慑,——
“那日让林爱卿受委屈了,武威侯何在呀?你站出来,给大学士一个说法。”
就见吏部侍郎出列道,“启奏圣上,武威侯白子杨昨儿无端在花楼与人起了冲突,群殴中遭打得鼻青脸肿。今日一早,派人来告了半月的假。”
“哦,那还有……,也给朕滚出来!”李皓宇又点了几个臣子的名。
那侍郎又继续回到,“圣上呀,这几位大人,昨日宫中一道加急的赦令,将他们都流放,不对,是派往岭南查访民情去了。”
李皓宇暗笑,那几个没眼色的臣子,从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回来,怎么也要一年半载。
卿予笑了笑,难怪适才黄门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候,金銮殿内一片沉寂。
她勾起唇角,讽刺的问,“看来真是 不巧呀,那贵妃呢?圣上别告诉臣,她去寺庙为皇家祈福去了。”
"贵妃自然在后宫之中。”
李皓宇神色淡漠,“那朕让她来,给你赔个不是。”
卿予决然说道,“圣上,这构陷朝廷命官,按律法,可不是道歉赔不是就能算了的。”
“那你想怎么处置?”李皓宇以手支颐,歪着脸,好奇的问她。
“臣说过,若佛宝是臣所盗,那臣甘愿受廷杖。既然如此,如今贵妃娘娘也应该受同样的惩罚。念她生得娇弱,受三十廷杖就够了。”
卿予不客气的说,打白子灵的时候,最好再扒了她的裤子。
谁让暴君胁迫她上朝,也是用的这般言论。
“都是女子,你以为贵妃和你一样皮糙肉厚呀。”
李皓宇垂下眼眸,双手把玩着一只白玉狸猫的雕件。
心里叹道,这个予儿,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够狠的呀。
“圣上的意思,贵妃娇贵,就可以躲避律法了吗?”
卿予仰头望着李皓宇,再也按捺不住心火蔟蔟,“臣请问圣上,构陷一事,贵妃当如何责罚?”
李皓宇撑着脸,气得没说话。
朝堂上这一年来,她从来就没看过他一眼。而这会子,她倒是不断在看他了。
可这眼神,这言辞,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哪里有一点女子的的温婉可爱?
曾经的她,俯仰由他,敬他爱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老太傅,你快劝劝圣上吧,或者劝一劝林大人。”一见气氛剑拔弩张,刘凛忙悄悄扯了扯周太傅衣袖。
周老头儿咧嘴一笑,对刘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就抱着双臂看起了热闹。
而臣子中有人已经在劝卿予,“林大人呀,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追着贵妃不放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为人的圆融呀。”
卿予急了,难道她要被白白被诬吗?
她又问李皓宇,“圣上是不是舍不得贵妃挨罚了?”
李皓宇没好气的说,“朕何时说过舍不得了,那就罚贵妃掌嘴三十。如此,你满意了吧?”
臣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眼瞪小眼。
这白贵妃如今执掌六宫事,位同副后,却挨了巴掌,这以后可怎么在宫里立足呀?
李皓宇才不理会堂下复杂的眼神,又望向卿予,“林爱卿,朕如此决断,可算得上公允?”
卿予满意的点了点头,送上一个龙屁,“圣上英明,臣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