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待他们很热情，李泉也就不客气，详细地打听这里的事情。

他很好奇，为什么族长一看到灵药，就那副样子，而且巫祝说什么禁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图本来很谨慎，但看几个人都是好人，又救了他们的女儿，便不再隐秘，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原来这里的制度，选派族长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灵女之子，另一种是巫祝担任。在蛇神庆典的夜晚，若有乌云遮月，便是月神之怒，月湖黯淡，需要巫祝上位，承担神罚，但巫祝担任族长，不超过10年。而另一种便是灵女之子，灵女是儿子被用作人牲，没有儿子的母亲，而他收养的孩子，必须是父母都被选中了作为人牲。

由于人牲奉献神明，这些人就是神明忠实的信徒，这样的人，才能担任族长，才会得到神明的眷顾。

几个人听了，无不骇然，看来这里的人牲祭祀，是非常频繁的，甚至连族长的女儿也不会被放过。

徐媛媛说道：“刚才您说到灵女，这灵药，莫非是灵女制作的？”

阿图点点头，“只有失去父母的女孩，可以被灵女收养，以后便有资格成为灵女。失去父母，可能是意外死亡，可能做了人牲，当然，做了人牲父母的后代，地位更加尊崇和荣耀。”

这些残忍的现实，连一向表情木讷的阿江，此时都叹了口气。

“这灵药，是被很久远的一位灵女配制出来的，她看到儿子变成人牲之后，痛苦万分，熬得油尽灯枯，终于配制出这么一套灵药，灵药极其克制圣灵，被认为是对神明的大不敬，所以被列为禁药。”阿图说道，“然而，虽有药方，却极难配制，除了很久远以前的那位灵女，也只有一位能制作出这种灵药。”

“为什么？”李泉和徐媛媛齐声说道，俩人想到在这个时候同频了，互相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是因为，”阿图停顿了一下，“需要灵女的眼泪，极其纯粹的眼泪，这是需要长年累月的修行，禁物欲，禁情欲，修持到二十年，那人就了不得，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流出的眼泪，比神明喝的露水都不差，听说还能治病救人。”

李泉听了极其诧异，“难道是……婆婆……不对……”

记得婆婆说过，这灵药，是传了几代人的，阿图说：“那位灵药婆婆，应该不会是，灵药要求纯正的特诺奇人血统。”

“这么说，您也没见过这灵女之泪？”李泉问。

阿图笑着叹口气：“那我哪能见得着啊，见着的人，是被神明祝福的人，健康平安，邪魔不侵，寻常人怎么可能看得到。”

李泉这才明白，怪不得那些蛇沾到一点就死翘翘，不过灵药因为笨蛋徐媛媛，这么珍贵的灵药，居然撒出来那么多，真是暴殄天物，想到这儿，又白眼了一下徐媛媛，但徐媛媛的大条神经，仿佛根本就没看到。

“要是我能拿到一滴就好了，我妈也不会……”说着说着，徐媛媛似乎有点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