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海上起狂狼的表情。

“什么情况？季雨，什么情况？你这白都还没表呢，婆婆就出动了。”

“婆婆”两字顿时让季雨的嫩脸红了半边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小点声，好不好？”季雨抛了个小心翼翼的眼神，“人多嘴杂的，别瞎说。”

冉冉点了点头，搬了把凳子质问道，“徐毅妈妈怎么想着来看你了？为什么为什么呀？”

冉冉急得拍了拍病床。

为什么？为什么呀？我特么也想知道啊。

季雨想。

徐毅妈妈走后的一整天，季雨都在胡思乱想，想着徐毅妈妈说过的话，猜着潜台词，猜着猜着更是没了头绪，夜里加上隔床病人痛苦的呻吟声，她几乎一夜失眠。

等到第二天，徐毅精神奕奕带着一群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季雨熊猫眼已经挂上了脸，疲惫不堪。

“昨晚睡眠怎么样？”宋哲哲察觉到异常。

“不太好，失眠了。”季雨打起精神。

“为什么？”“需要开些安眠类的药吗？”

徐毅眉头紧锁，和宋哲哲的声音交叠在一起。前一句宋哲哲，后一句徐毅。

果真公事公办，毫无情感，宋哲哲看着徐毅坦然的表情心想。

一旁的冉冉看着徐毅没事人的表情，又看着季雨吞吞吐吐的模样，忍不住想搭腔，季雨使了个眼色，她又跟着装模作样安静下来。

“又怂又装。”冉冉忍不住心里讥讽季雨几句，“就这样子，还表白呢？痴人说梦呢。”

明明人都在眼前了，明明肚子里一箩筐的话语，却只字未提。

“不需要，昨晚病房有些吵了。”季雨回答得中规中矩。

“那就好，你这术后恢复得不错，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徐毅掀起被角，拆开腿部纱布，仔细查看了一番，消毒后又重新换上新纱布。

“出院？这么快？”季雨一时情急，心里话吐露出来。

徐毅眉头皱得更深。

“难道你不想出院？”宋哲哲目光狡黠，“医院有什么好的。”

医院啥都不好，就是有个帅人拽人，宋哲哲意味深长看了徐毅一眼。

徐毅目光变成了刀子，宋哲哲自觉缩成圆点。

“剩下的术后恢复在家就可以，毕竟家里面也安静，能少失眠。”徐毅的回复一板一眼，面部没有丝毫的不舍和不适。

好像俩人从来没有交集过，那些好事坏事都是过眼云烟，他和季雨只是医生病人的关系。

这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态度，倒是让季雨几分失落几分怨气。

“徐医生，能不能单独谈下？”所以当徐毅带着一群医生，查完房准备出房门的时候，季雨喊了声。

冉冉撇了撇嘴巴，太监终于急了。

宋哲哲转身憋笑，就看到徐毅波澜不惊的面庞上终于起了涟漪。

他和徐毅一起工作许多年了，知道徐毅是个说一不二的爷们，很少被感情的事牵累。况且他是个压根没有感情的人。

自从季雨这位病人来了医院，俩人面上都云淡风轻不痛不痒的医患关系，但宋哲哲总觉得底下暗藏汹涌。

这不，终于看到徐毅涌动的面容了。

徐毅给了一个出去的眼色，宋哲哲就带着其他医生查房去了。

冉冉见势也随着出了房门，临走时还把病床间的隔帘拉了过来。

此时徐毅和季雨俩人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有什么事？”徐毅直视季雨，公事公办。

“那个……那个……”季雨心底开始打草稿，觉得每一份稿子都不合适，干脆道，“你妈妈昨天来看望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