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刚刚扑过去那一下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卡在尉夫人喉咙口的那双手几乎只是松松地放在上面而已,一点威胁都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从尉夫人眼里照射出来的男人的倒影是那样的老态龙钟,简直就是一个古稀老人的模样,全身上下估计现在也就只剩下头发的颜色暂时还没有太大的变化了。
对着这样一张陌生,然后说得上是丑陋的脸庞,尉夫人嘴角慢慢地扯开了一个笑容。
“呵呵,卡洛斯卢恩。原来,你老了之后长这副模样!”
“啊。。。。。。你闭嘴,尉向晚。。。尉向晚。。。”
卢恩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幻象之中,因为没有力气,只是开头吼了两声,最后几乎是气若游丝的低喃着尉夫人的名字。
他已经无力再去讨伐,也无力再去挣扎。
几乎是整个人瘫在尉夫人的边上,卢恩身上的味道绝对算不上好闻,除了几日未洗漱之后的汗臭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老人味”。尉夫人嫌恶的拉开了他的双手,然后把人用力地推到一边,男人原本高大壮硕的身躯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摔在了地上,他的上半身因为撞到了茶几,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外面的尉池和尉砚听到声音,已经打开门冲了进来。
尉夫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过去看着两人,声音里满是凉淡。
“把这个人,扔出去。”
尉砚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狼狈至极的老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尉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来。”
尉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一起吧。”
俩兄弟把人抬到门口,麦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把他送回市区的公寓。”
尉池最后看了一眼卢恩,关上了车门。
一出闹剧就这样无声无息又极其迅速的结束了。
元月前面已经被女佣送回了楼上的卧室,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被拖出去的卢恩。
等尉池回到房间的时候,她忙走过来问情况。
“怎么样?妈没事吧?”
看元月这么紧张的样子,尉池笑了一下,抬手抚过她的脸颊。
“没事。”
“妈刚才跟那个人签了离婚协议,总算是彻底结束了!”
那个人也得到了该有的报应!后半句尉池没说,省的影响元月的心情。
听到尉夫人终于跟卢恩离婚了,元月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她之前一直还担心万一尉夫人还没有放下,所以前面一听到卢恩又找上门来时,真的心脏又吊到了半空。
“那就好,那就好。。。。。。”
“那,那个e人呢?”
没想到元月还惦记着她,尉池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她之前就跟卢恩断绝了关系,早就已经离开苏黎世了。”
估计这会儿已经在东南亚晒太阳了,拿了尉夫人那么一大笔钱,足够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养大了。
元月点了点头,反正只要她不再出现碍到尉夫人的眼就行。对于e,她也实在是激不起一点好感和同情心来。
“好了,我们差不多准备一下也该去机场了。”
原本他们就预计下午出发的,现在时间正好差不多了。
“嗯。”
临走前,元月和尉池又去了趟芗苑。
尉夫人正在修剪盆栽,神态自然,完全看不出前面卢恩的来访对她有丝毫的影响。
“这下,你放心了吧?”
尉池搂着元月的腰身,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元月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嗯。”
“这下我们都可以放心的回离岛去了!”
半个月后,苏黎世某医院的急诊室。
“医生,这个人没救了吧。”
“急性肾衰竭,没办法了。”
“他的家属呢?没人来吗?”
“没有,据说是倒在地下通道,被路人发现了才叫的救护车。”
“看这落魄的模样,估计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吧。。。。。。”
尉家庄园
伊万诺娃管家刚刚跟尉夫人汇报了消息,她估摸着这会儿夫人需要独处的时间,于是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庭院里,夕阳西下,深秋的落日余晖特别的美,映着满院火红色的枫叶。
尉夫人坐回到躺椅里,随手拿起了那本桃李年华,翻开了扉页。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副女人的画像。
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目如画,手里握着一支极其粉嫩的重瓣桃花,眼神里似乎带着无限的期盼,像是在期盼着自己的爱人什么时候可以出现,又像是欣喜自己的大好年华终于到来了。
对于尉夫人来说,这些年她的人生好像就是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一样,现在该是梦醒的时候了,又或是另一场梦的开始。。。。。。
回到离岛后的日子,很轻松,很愉悦,不光元月的心情好了很多,尉池自己也觉得我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苏黎世那个庄园实在是压抑了一些。
“尉池,尉砚有说什么时候带妈一起过来吗?”
元月回来也就不到一个月,但是基本上隔几天就要问一次尉池这个问题。
可见她有多担心尉夫人!
“暂时还没说,妈基金会那边年底前应该有不少事情要忙。”
闻言,元月了然。
这段时间,尉池和雷霆也是忙的不行的,建筑师事务所的每个分部都到了年底大汇总的时候,虽然他们不走官僚的条条框框,但是年底总结总归是免不了的,还有全球年会的事宜。
的年会今年照例还是在纽约举行,过几天尉池就要飞过去了。本来他早就应该出发的,只是不放心元月,所以他这是能拖一天就一天。
元月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近感觉就像是吹气球一样,忽然就变大了很多。所以她的行动也没有之前那么利索了,她自己觉得还好,但是尉爷就天天神经都已经紧张。进进出出的,非得扶着她不可,洗澡,洗头都要他亲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