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订在一家餐馆,他们包下了二楼整层。
茧儿她们到后,发现好些同学早已来了。
“芸芸,茧儿,这,这边。”
茧儿她们朝一角落探去,锦棉帮她们占了一边上靠墙的位置。她们对她挥了挥手,便走了过去。当茧儿路过旁边的齐涵时,眼角瞥了一眼正跟同学谈笑的他,并没有打招呼。
锦棉真是挑了个好座位,在一屏风的角落,见不着齐涵,刚好让茧儿自己默默躲着。
今晚,茧儿除了和桌上的同学们碰杯,以及向老师们敬酒外,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到其他桌敬酒什么的。
虽然平素里茧儿是喜欢热闹,但她只喜欢在朋友间嬉戏玩闹。在人多又有不太熟的人面前,茧儿往往是安静地杵着。
一晚上,茧儿除了吃以外,就是和同桌间的朋友同学们畅快的聊聊天。
微醺的茧儿望着这觥筹交错的场景,男女间斗酒,游戏,开怀大笑,茧儿眼睛不禁蒙上了一层水雾,笑着看着这一切。
不擅于喝酒的茧儿,为了醒酒到洗手间洗了洗脸。
镜子中的茧儿因为酒气上头,此时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加上明亮的灯光,使得原本白皙,不施粉黛的脸,变得格外滋润明艳。
从洗手间出来后,茧儿便没有急着回座位上。她独自走下楼梯,在门口找个安静处吹了吹风。
“来,这是醒酒药,把它喝下。”
茧儿凝眸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突然被身边的声音扰乱了心绪。她随手接了齐涵递过来的醒酒药,仰头吞咽下肚,由着瓶子里的药味残留在口齿之间。
“等下别再喝了。”
“好。”
再无言,俩人相继回去。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我们转战隔壁场地歌吧,包厢已经定好了。”班长对着大家大声说道。
在一片狼藉中,大伙儿散去到了包厢。老师们大概是想让同学们更尽情,痛快地释放自己,所以在和大家一一拥抱惜别中便回了。
在包厢里,一开始的气氛还好。唱歌的唱歌,游戏的游戏,喝酒的喝酒,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声哭泣。
这时的女生们,多也崩不住了。想想平日拼劲努力地读书,想想身边的朋友即将离别,想想在青春时光里那敢爱敢恨的结合与离别
瞬间,就看到几处抱成团的在在抽泣。
芸芸和锦棉也搂着茧儿。
“嘛呢?你们要恶心屎我不成。说好以后常见面,是要抛下我,你俩单过不成?”
被茧儿这么一说,芸芸和锦棉是又笑又哭。
“就您这狗皮膏药,比502胶水的粘合性都来得高。我们不去找你,你也会倒贴上来的。”锦棉苦笑道。
“哈哈哈,这不就得了,吵吵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被这包厢制造出的悲伤气氛,难免让人压抑。
茧儿借口透气,便出了包厢。
在微风中,茧儿一幕幕地回忆着这三年。想着高一时与宿舍一群人做过的那些傻事,乐事。想着分班后遇到芸芸和锦棉的种种。想着遇见那个少年不觉中泪水已泛红了眼眶。
朦胧中,茧儿看到她的那位少年朝她走来,越来越近
未来得及抹泪,齐涵便将茧儿拥入了怀中,柔软的唇触着茧儿的额头。
什么也没说,茧儿再也止不住,她的眼窝里仿若住着一湖清水,在眼眶中波动。此时的她在齐涵厚实温暖的胸怀里涕下占襟,泪如泉涌。
不知过了多久,茧儿也不再哭泣,只是由于刚刚哭得厉害,身体依旧抽搐着。
她抬起尚带泪痕的脸,满含伤情地看着他,“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对吗?”
齐涵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眼眸迎合上茧儿的目光。此刻的俩人就像是被技艺高超的雕刻家雕刻的塑像一样,远望是那么美好,近看却让人从那哀伤的眼神中看出了不舍和决绝。
树影中裹着相拥的俩人,那个男孩俯首在女孩的额上深深地印上了自己的吻。
“对不起,茧儿,最终我还是伤害了你。你的笑容是那么的天真美好,不知从何时起,我已深深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句话,齐涵到最后都未曾开口。
他们拥有的最后一段回忆,便永远静止在那一吻。
今天的结局,其实胡茧儿早已料到,从他们在一起后,他时不时的闪躲中,从萧玥来找她的那一刻。
不论有意无意,偷来的感情终究不能长久。
违背道德的情感,茧儿承担不起,而对齐涵而言,又何尝不是。他为自己的背叛感到可耻,哪怕他脑海里,心底里都住着茧儿,但他始终无法让这段感情来得光明正大。
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战胜理智,战胜现实。既然无法给彼此最纯粹的爱,便干脆选择放手。
“余生很长,长到各自心生欢喜,长到没了我们。”
再次回到包厢,齐涵已经不见了,茧儿和芸芸她们也回了住处。
这晚,茧儿失眠了,却没有痛哭
暑假里,茧儿为了不让自己闲着乱想,在一家奶茶店里找了份暑假工。
偶尔和朋友们聚聚,也乐得自在。一次偶然,从晔若那知道,齐涵后来也没和萧玥复合。而茧儿,也没再见到齐涵。
高考出榜后,茧儿被魔都的一所大学录取,听说齐涵在帝都的一所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