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徐铭溪这句话里流露出一丝伤感,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像是自己发出的。
“天才和疯子之间只一念之差,你真是个...平静的...”
张大夫说着就停了下来,他好像有些犹郁要不要说出口接下来的话。
“继续。”
“平静的,疯子...”
平静,疯子,这种完全互不干涉的词语出自一个专业心理和精神科的大夫口中,正常人听了,怕不都是觉得张大夫才有问题。
“我喜欢这个称呼,平静的疯子。”
转过头,看着张大夫道:“谢谢你,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视频留下,你走吧。”
徐铭溪下了逐客令,张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起身走过去,将平板递给徐铭溪。
在徐铭溪的注视下,他的背影有些落寞,腰也没有之前挺得笔直,看来受挫不浅。
门关,现在病房只剩下徐铭溪自己一个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割腕的伤好了许多,左手也能使用,不过比较吃力。
徐铭溪开始播放平板上的视频,期间徐铭霞来过几次,自己在病床上很平静,时不时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徐铭霞摇晃着儿子,见状没效,只能偷偷抹眼泪,透过视频能看见白发又多了,整个人憔悴消瘦...
现在不是观察这些的时候,徐铭溪看着视频里被绑在床上,自己时不时说些奇怪的话,他把笔记本出声的那一块贴在自己耳边,开始认真倾听...
“师父这些是孝敬您的...”
...
“哪敢,哪敢,徒儿只知皮毛,还是师父神通广大...”
...
“托师父的福,徒儿这次...”
...
“我想休息的个三天...”
...
“徒儿,谢过...”
视频里的徐铭溪咬字清晰发音正确,不像有些精神病大吼大叫,这些话他都是对黄天说的。
在说完休息三天后,过了好一段时间视频里的徐铭溪闭上了眼,好像陷入了睡眠。
视频戛然而止,下一个视频自动播放,是徐铭溪刚刚疯狂的样子。
徐铭溪似乎不想看,直接关掉平板。
此刻又有一个问题他不得不去想,那就是这两个世界是互通的,从现在来看,那个世界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也会同步说,难道动作也是吗,这样也能说得过去他们把自己绑起来。
许许多多的大胆想法出现在徐铭溪脑海里,他表情变得十分痛苦。
“好烦...”
徐铭溪被这种痛苦搞着痛不欲生。
此时,病房门开,一个人拎着袋子和水果篮进入病房。
来的是一位少女,正值青春花季,带着一副细框眼镜,她的眼睛不大不小,鼻尖有些红润,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她扎着一头高马尾,一些碎发披落在她的肩膀上,身材纤细苗条,个子足有一米七,双腿笔直修长,专门为舞蹈而生。
她的长相不是极美,但是可爱中带着一丝俏皮,很有气质,很有韵味。
“你最近还好吗。”
细腻温柔的声音传入徐铭溪的耳朵里,还在被痛苦缠身的他好像镇静了许多,不过他迟迟不敢转身,好像不敢直面这位少女。
“陈...陈小姐...你怎么...怎么..”
徐铭溪的话语带着不可置信,这是他住院以来,第一次有同学看望,还是一位女同学。
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小姐会来看望自己,她家条件不差,成绩好,人美心善,善舞,家长对她要求很苛刻,平时周末都不能出去玩,哪怕好闺蜜也不行。
“我偷偷溜出来的。”
陈小姐吐了吐舌头,徐铭溪一个不留神的功夫,陈小姐已经走到床的另一侧,等徐铭溪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晚了,他那空洞死寂的眼神和陈小姐清澈灵动的眸子对上了。
“呀!你怎么这么多白头发,是不是营养不好啊。”
说着她拿起身边的一把椅子坐下,从袋子里拿出水果刀,还有篮子里的苹果,开始削皮。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陈小姐叹息的摇了摇头,徐铭溪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一动不动。
“你知道么,你这样子真像是个平静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