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嚣张跋扈的恶少，入目所见全是为生活奔波的百姓，这才让沈言感觉到自己穿越到的是个真实的世界。

城门角落，贴着一排通缉画像，画风狂放，但也突出了个人特征，比如脸上刀疤，黑痣之类，只可惜沈言也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

不知不觉之间，沈言便走到了街上肉铺的位置。

“一斤猪肉三十文钱，都来看看呦。”

肉铺伙计看见有人靠近，便吆喝出声。

沈言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没变化脸色。

“那下水呢？”

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言，“嘿嘿”一笑。

“下水一文钱一斤。”

“下水都这么贵？”

“嘿，人是不吃这玩意，但耐不住养的狗能吃啊。只卖一文钱你还想咋样？去去去，不买别捣乱。”

沈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兜兜转转半天，沈言又来到一家茶馆门口，一扫之下却是注意到一个熟悉人物。

“咦，这不是张管事吗？”

坐在茶馆里的正是早上给他批假的张管事，此时正一本正经的听着里面说书。

“他还好这一口？我说院子里整天都不见人。”

沈言也不进去，就站在墙角听了一阵，接着快步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一手举着杆白幡，一手托着片烂铁片。

就站在茶馆不远处，用石头往铁片上那么一擦。

锵————

就这么一声大响，周边的行人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往这边看过来。

沈言不敢耽误，立刻接着开口。

“正月里来正月正，弟兄三人去看灯。聋子领着瞎子走，瘸子后面紧跟行。聋子说：今年灯明炮不响。瞎子说：今年炮响灯不明。瘸子说：放你娘两狗臭屁，灯明炮响，路不平！”

简简单单一首定场诗，果然吸引到不少人围过来。

“各位父老，各位乡亲，小子行至此处，盘缠用尽，这就说书一段，希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捧个人场。”

“好！”

人群中立刻传来叫好，平日里听书还得上馆子，多少也得出点茶钱。

现在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要讲点什么，但一听开头两句，就知道有点水平。

再加上又不要钱，众人自然是乐的瞧瞧热闹。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我要讲的故事叫什么呢，叫九头案，又叫九头十三命，什么意思，整个故事听完，里面共有九个人头，涉及十三条人命，看完故事，你可以慢慢数，少一个你来找我，我把自己的补上，故事发生在······”

凭借着前世听书的记忆，沈言好歹是把第一段给讲了起来。

街上人看到这里围了一圈人，自然是好奇想看热闹，再加上故事的确有趣勾人，导致人是越来越多。

“······马三不去坛子胡同闷二家要账还好，这一去要账才引出来砖塔胡同，马三要刀斩人头。”

沈言一声断喝，却是不讲下去了。

听众们可不乐意了，这才刚开始怎么就断了。

“下面呢，下面怎么没有了？”

身上有闲钱的，已经往场中丢了几个铜板，用来催促打赏。

“各位看官，这第一节算是讲完了。小子这说的嗓子都冒烟了啊，今天实在是说不了了，各位看官若是有心，下次咱们还是在这个地方继续。”

看他的确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众人这才有些扫兴的离开。

人群散去，露出后面的张管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站在人堆里听着。

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捡钱的沈言。

看到张管事出现，沈言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成了大半，立刻躬身抱拳。

“小子沈言，见过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