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俯身行礼,应声后躬身退去。
念起初来乍到,带着探病礼物来看望原主的温厚少年扶苏。
想到礼品回赠,礼节性询问宫人是否合适,得到肯定回复,交代一旁侍女再送一份包装雅致些的除虫菊到长兄处。
“算了,先取两簇黑白双色的驱虫菊装好,叶紫你亲自送去送予宜春宫,待我问好!”
身处这个时代,想到这位历史上自刎扬名的少年长兄,内心复杂,即惋惜又遗憾。
“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亲自送往长扶苏公子处,再替公子问好”叶紫贴心应下,领着宫人退下。
还不忘留下两个内侍随身侍候。
叶紫这位原主的贴身大宫女,自小培伴,是位做事细心周到的大姐姐,后宫人情礼节,等往来,整个朝云殿总支出都交给她。
往年原主年幼病弱,朝云殿常年除了侍卫值守,内侍宫人简单陪伴,活得默默无人问津,直到他初来乍到,潜移默化到底是藏不住,时常以锻炼身体为由,由宫人简单指点手,撸起袖子来侍弄花草。
谨慎苟住几个月过去,勉强算与殿外有了往来。
不能顾此失彼,吃用的东西不好送,驱虫菊,即是一种驱蚊熏虫的草,又是花朵,颜色好看,可以一直开到深秋不败,即有观赏性又有有实用价值。
至于五哥,坚决不承认是被他热情的招待给吓走了
只能说,十来岁黄口小儿,个头长再高,他还是太年幼了。
迎面走来队奇特队伍,打头的侍卫身上挂着皮革包盐,细看每个人都是收货满满,居中的公子成干脆就看不到上半身,整个人被花团锦簇色彩缤纷包围着,迎面走过微风吹过香气袭人,一眼望过去还以为花束移动,就剩下两条腿前行。
一队宫人侍卫,包括身侧马匹身上驮着东西,闻着诱惑香气似乎想啃一口,只能隔开侍卫牵马,公子成宝贝抱着盆,怀中上百棵绑成一束从从簇拥的紫色小花,朵朵晃动间,香气萦绕,阳光下极度富有生命力。
全部都是人马肩抗手提,走在咸阳后宫的直道上,实在是画风清奇。
这时间段,后宫就这么大,到底是有人瞧见这奇特一幕,远远望见,公子高,公子将闾,公子昆三人一行游玩归来,转方向两队错身经过,有些疑惑。
“这是哪宫的人,搬着东西?”公子将闾心直口快问出声,看着是往公子宫殿居住处,
“去看看,这是做什么,是搬去哪里?”公子高询问,眼神看向身旁内侍。
内侍趋步小跑追向前,待辨认回身汇报,
“公子,前方的是公子成,看着来时朝云殿方向,正值探望朝云六公子归宫”摆手止住内侍行礼,待听完内侍连忙退下。
“五弟,不是说去探病吗,这个时节,怎么还搬……这是什么花,味儿真香”眉眼清朗的少年郎吸吸鼻子,轻嗅着空气中遗留的芬芳香气。
是他从未闻过的香味,公子将闾想着母亲爱花肯定会喜欢,要不也去六弟那里探望走走,不知道能不能送他几枝,少年人说不出来,只觉得些好闻。
“走吧,既然不是新搬进的公子,四弟真要是喜欢花,就去寻五弟吧!”一脸英气的公子高抬头望天色不早了,此刻有些不耐的催促,该赶着时间回自家宫殿了。
一群年少轻狂的公子们,难得三个月报备出次咸阳后宫,精力消散完了,注定好奇心有限。
这个年龄本就处于好动的年纪,寻常不容易出宫游玩,带着侍卫在咸阳街玩闹一天下来,终究还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