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每次小日子来的时候,都会腹痛。这水是我加了对身子有助益的药粉的,你从今日起每日都喝上三杯,说不定有助于你改善腹痛之症。”
思巧毫不怀疑就喝了一杯,“多谢小姐!”
前头那一辆马车上,赵绾正捂着脸颊,怒瞪着裴修齐。
“你——你竟敢打我?”
裴修齐冷漠说道:“我堂堂大将军府大公子的夫人,居然能做出偷窃这等宵小之事,丢人都丢到京兆府来了,若日后三弟妹不撤了案子,你叫我如何参加科举?!”
赵绾全身的火气顿时堵在心口,半点也发作不出来。
她偷窃的事情一旦传出去,不只是裴修齐无法参加科举,她自己在京城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她恨恨说道,“一定都是那个穆歆然搞的鬼!”
裴修齐冷哧,“你当我不知道?她的嫁妆放在侯府,一夜之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这种事,只有内贼才能做到。
还有,你那私库,平日里看得跟个眼珠子似的,连加了三道锁来防贼。你说是穆歆然悄悄把一个大箱子塞进去,你来告诉我,怎么塞?”
赵绾瞪着眼前的裴修齐,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京兆府早就前前后后查过她的库房,根本就没有人为破坏的任何痕迹。
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赵绾愤怒地喘着粗气。
裴修齐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厌恶。
他本以为赵绾虽然骄纵了些,但至少还有些分寸,但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不知羞耻。
他半晌叹了一口气,“今日虽是将你保了出来,但三弟妹那边一日不撤案,侯府就一日逃不过。眼下又将你牵扯进去,人赃并获,你要想脱身并不容易。”
他深深看着赵绾,“你之前在差役面前说的话是对的,岳母让人送来的东西,你并不知情。”
赵绾浑身一震,夫君的意思是,将责任彻底推给母亲?
“还有,”裴修齐冷沉着眉眼,“侯府贪墨军饷案虽未开审,但明显已自顾不暇,你若是要做好我裴家妇,趁早和侯府划清界线的好。”
赵绾更震惊了,“你——你是想要我和娘家断亲?!”
“这不可能!”赵绾恨恨地瞪了裴修齐一眼,然后猛地转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着外面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车夫听到声音,立刻将马车停了下来。赵绾也不等裴修齐有所反应,便快速地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裴修齐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赵绾,原以为是侯府出生的嫡女,应当眼光长远,事事以大局为重。
上次无端打死一个戏子,差点在府衙落了案底;这一次又闹出偷窃案来,主动权又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
真真是叫人失望!
还有,姻亲侯府居然陷入那样的大案之中。
怕是只有赵绾一厢情愿相信赵侯爷是被人冤枉的了。
不成,他也要有个应对的法子。
莫叫裴府被赵家连累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