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也回手抱住哥哥,声音清脆,“嗯嗯,我们是兄弟,当然要坐一起!”
温太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楚月怡见寿星都没有制止,便将挑衅的眼神射向顾歆然,“王妃,到底是君臣有别。这两个孩子再称兄道弟,只怕也不合适吧?”
顾歆然看向两个孩子的眼神极为温柔,转向楚月怡时却变得凌厉起来,“称兄道弟的又不是你,与你有何相干?只要两个孩子感情好,称兄道弟又有何不可?难不成你这个堂姑姑,还要管侄儿结交兄弟的事?”
楚月怡气急,“王妃,虽说皇上曾受过王府几日养恩,但那是因为我们皇家当日并不知晓有血脉流落在外,若是知晓了,岂能容忍王府教养一个皇子?更何况当时的王府,还只是个将军府!哪里来的资格抚养皇子?”
“能不能抚养、有没有资格抚养,都已经过去了。事实就是,本妃和王爷,自皇上出生起便抚养他到两岁半。若不是先帝要将皇上接回宫中,我们还将继续抚养。这已是既成事实,本妃不知道你是以何身份来质问本妃,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本妃?”
“你!”楚月怡看向温太后,“祖母!我是您的亲孙女!她竟说我没资格过问她抚养皇上之事!”
温太后冷冷扫了顾歆然一眼,“王妃,虽说你的品级高于月怡,但月怡到底是亲王郡主,皇上的长辈。”
傅太后立刻说道,“即便她是皇上的长辈,但皇上出生之时境况凶险,若不是得王妃出手相助,皇上岂有命在?如此大恩,却要因郡主轻飘飘一句话就抹杀吗?哀家倒是也想知道,你这个堂姑姑有何资格来质问对皇家有大恩之人?有何资格来干预皇上与旁人称兄道弟?”
楚月怡语塞,脸色涨得通红。
底下还坐着许多官眷命妇,这是把她的脸面往地上踩啊!
反是荣王妃厉声训斥了一句女儿,“月怡,莫要生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
楚月怡委委屈屈地坐下,瞪了一眼大团子。
大团子也回瞪了一记白眼,把弟弟抱得更紧了。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什么君臣之仪都见鬼去吧!
温太后开口了,“些许小事,也值得吵吵嚷嚷?开席吧!”
楚月怡立刻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她本来还想借题发挥,给摄政王妃一个下马威。
但这第一回合,她就没讨着好。
哼,一会儿好戏上演,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威风!
楚云一直安静得如隐形人,那素渺虽嫁给了他,但因为素渺眼盲,他从未带她出来过。
也许是方才莫名遭了暗算,此刻心情十分不爽,脸色阴沉。
中间在相对靠前的位置单独辟了三张桌子,分别坐着北狄、东夷和南越的使臣。
顾歆然看到,蒋氏也带着苏家三兄妹坐在了末端,那苏晚晗依旧是呆呆傻傻的,好似还未从那药效中清醒过来。
那苏晚意的眼神,果然时不时朝着青平的方向飘去。
苏晚吟则十分关切地照看着苏晚晗。
很快宫人唱诺,众人起身朝太祖皇太后贺寿,这才开始坐下,宫人流水一样上菜。
殿中央歌舞声平,饮宴之人觥筹交错。
皇家人要依次献上寿礼,以表孝心,其余官员家眷则将寿礼提交礼品按名造册即可。
于是从傅太后开始,便依次向温太后贺寿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