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我就给钱,我喜欢钱。”
黄狐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口袋里摸了一张零钱出来塞她手里。
“拿去买糖吃吧。”
苏里埃尔拿着钱发了会儿呆。
“怎么了?”
“约翰老妈有这么便宜的糖吗?”
“你*脏话*爱拿不拿吧!”
***
黄狐被苏里埃尔气走了。
两人都不喜欢煽情的氛围,所以他走了之后,苏里埃尔也乐得清闲。捣鼓了一会儿手里的电子设备,就掏出了自己的作业开始写。
写到一半,她放下了手中的笔。
天还没黑,她的周围却已经黑了。
四五个感染者小孩围在她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姐姐,你在写什么东西啊?”
小孩们种族各异,身上或多或少地长着源石结晶,大概在四到五岁之间,看起来是不同程度的骨瘦如柴,活似难民,显得眼睛格外地大,内里的情绪全都裸露在外边。
那是求知欲。
苏里埃尔说:“我在写作业。”
“作业是什么?”
“就是……老师布置的学习任务之一。”
“老师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是学校里的大人。”一个菲林小女孩说道,“姐姐,你可以去学校里读书吗?我妈妈说身上长了黑色石头的小朋友是不能去学校的。”
苏里埃尔也没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而是问:“你们想写作业吗?”
“想!”
只要是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孩子们都会说自己想做呢。
天真到可怜了。
苏里埃尔举起自己的讲义,说:“既然这样,你们可不可以帮我做一点呢?学校的作业好多好麻烦,我真的想不动了……”
“可是我们不会写字,也不认识单词。”
“这个好办,我念给你们听。”苏里埃尔将讲义放在摊位的水泥地上,“听着听着,你们说不定就认识了呢?”
***
苏里埃尔的教学水平烂的人神共愤,所以她从来不敢说自己能教孩子什么,只能说自己在和孩子们聊天,顺便和他们讨论点东西。
学校里学习的知识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但思辨的思维是受益终生的。
所以哪怕孩子不识字,只要能开口说话,苏里埃尔就硬和他们唠,将老师给的课题拿出来询问他们的意见,然后记录在纸上。
正愁课题太简单不知道怎么展开,孩子们说话东拉西扯的,真是帮了大忙。
孩子们陆续被下班回家发现他们不见了的家长接了回去。
把个人作业做成了小组讨论作业,苏里埃尔白嫖了儿童的劳动力也不觉得半点羞愧,等天色暗下来,就将摊位收起来,正准备离开,一个菲林女人给她塞了一块饼。
“家里做的,趁热吃吧。”她说,“谢谢你今天照顾她们,我没什么东西能拿出手……”
苏里埃尔将还热乎的全麦饼放进嘴里嚼了嚼,说:“我只是让她们帮我写作业。”
女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让孩子们和她道别,才从集市离开了。
贫民区的路灯比较暗,苏里埃尔拿着饼子啃了两口,走近了,才在路边发现了正蹲着的猫。
这只猫……活动范围是不是有点大?
她蹲下来,撕了一块饼给他,他无动于衷。
“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