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竿头,纪凡尘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推开房门,看着院落站立着的人,打哈欠张大的嘴巴合拢不下。
“师,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在这。”
只见道初真人背着手站在院落里,仿佛已经等了他很久。
纪凡尘赶紧小步跑到道初真人的身旁,拜了一拜。
道初真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道轻盈的微风在院内缓缓的刮起。
转过身来,看着睡眼惺忪的纪凡尘,叹了一口气,说道:“凡尘啊,为师说过多少遍了,切不可贪恋痴睡,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纪凡尘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回道:“师父,现在还不到午时,天色还早。最近弟子也不知怎地,晚上睡觉不是很踏实,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哎,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都懂了。”
道初真人眉毛不自主的挑了挑,看着纪凡尘的样子轻轻的握紧了拳头,你压力大,压力大从昨晚不到戌时睡到现在?还什么到你那个年纪!
深深的吸一口气,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为师在这等你,所为何事。“”
“弟子不知。”
纪凡尘站在道初真人的面前,头埋的更深了,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还是真的要被赶出山门了。
“你昨晚在山上做甚事了。”
纪凡尘抬头,看着道初真人,说道:“嗯?昨晚?昨晚弟子在山上看星星了。不对?我怎么回来的啊?难道我不小心睡着了,师父您老人家把我带回的吗?”
说着,纪凡尘又忍不住想叫一声“爹”,试探下道初真人的反应。
心里想着:“这么关注我,连我睡山上这种事你都关注着,你不是我亲爹还能是谁?”
一边想着,一边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刻有鎏金“纪”字的玉佩,嘴角露出了一副明了的笑容。
嘀咕着:“肯定是当初抱我回来的时候,为了避嫌,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摊位,买的一个假的古董玉佩,说我是捡回来的,死老头,你是个狠银啊,你是真能藏啊。”
这边正嘀咕着呢,道初真人又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真的没印象吗?”
纪凡尘纳闷了,怎么了这时,干嘛一直问我昨晚干嘛了?
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有啊,弟子昨晚到山上看了会星星后,之后的事,就没印象了。”
道初真人也看出来了,从他这徒儿的嘴中根本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又叹了口气。
“凡尘,为师很好奇,你说你总在山上干什么啊?”
纪凡尘突然面目扭扭捏捏,眼珠咕噜噜的转着,磕磕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啊,师,师父,弟子真的是去看星星的。
哎,您不知道,您老人家活这么久,都快要老死了,都未曾见过我这样的石化的经脉,弟子心里苦啊。而且,弟子每天都一个人在山下,孤单寂寞,所以只好每晚一个人跑到在山上,看星星,看月亮,看……”
纪凡尘还想嘚吧嘚吧的说着,道初真人手上的青筋都有些微微凸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行了行了,你运下真气看看。”
“啊?真气?”
纪凡尘不知师父要干嘛,但是师父有令,纪凡尘也只好照做。
随即便沉稳心神,引导着真气从丹田之中游走于经脉。
“干嘛啊师父,这还不是一直是老样子。嗯?嗯!”
正说着,纪凡尘突然发现了自己体内经脉的变化,原来堵塞坚硬的经脉,现在却如开闸泄洪之河道,真气畅通无阻。
而且,经脉的宽度似乎也大了一倍之多。
纪凡尘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师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闭气凝神。”
道初真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纪凡尘说道。
纪凡尘闭上自己的眼,慢慢的感受着真气在体内游荡的轨迹。
终于,真气顺着全身的经脉运转了一个周天,全身贯通一气。
纪凡尘也如重生了一般,身体散发出的真气波纹,吹动着旁边的花草。
紧接着,纪凡尘猛的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黄豆,撒了出去,双手快速结印,“急急如律令,撒豆成兵,生!”
刚掉落在地上的豆子,立马一个个变幻成人形,魁梧的身躯身着铠甲,手中或拿刀剑,或执枪鞭。
纪凡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个个的人影,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颤抖着说道:“师,师父,我成功了,我经脉没问题了,我可以修仙了。”
说着,纪凡尘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叫了一声:“爹!”
撒腿跑到道初真人的身边,搂着他的腿嗷嗷哭着,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爹,你老小子不演了,终于肯让我修仙了。
我就说嘛,整个修真界就没有我这种经脉石化的毛病的,肯定是你给我下的套,要磨练我,爹,我知道你的苦心,可你瞒的我好辛苦啊。……”
道初真人也面露笑容,看着搂着他的腿,趴在脚上,嚎啕大哭不知说着什么的纪凡尘,捋着白花花的胡子说道:“好了好了,你能修行了,师父我也很是高兴,说明,属于你的道到了。”
纪凡尘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道初真人的脸,一边抽泣的一边说道:“你承认你是我爹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