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太阳斜挂,烈日普照。
姚默把自己藏在围墙的阴影里,一步步沿着墙向巷子深处走去。
“小兄弟,你也是去姚府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韩笑着跟姚默搭起了话。
“嗯,去姚府。”姚默看了一眼大汉,好像看到了某种哼哼叫的动物。
“那小兄弟帮我个忙吧,我这有封给姚府的信,劳烦您给带过去。”大汉边说边伸手去后面的竹篓里面掏东西。
壮汉拿出一封包的严严实实的信递给了姚默,又跟着走了几步,抱怨了几句姚府的巷子太深了才转身离开。
接过书信,姚默看着信封上鼓起的地方按了按,里面好像有几个一节一节的,感觉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拿着信封往前走,龙飞凤舞的姚府两个大字映入眼中。
姚默很熟悉,毕竟是自己家,门口的大字都是自己写的。
这辈子姚默的出身还是不错的,白菇镇的姚员外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富户,一手《相骨术》世代相传。
姚默本来也应该在家过着每日看戏、逛街、入青楼,闲得无聊调戏调戏小丫头,日后学一学祖传本事,继承家业,过上鱼肉百姓的地主生活。
但是非常可惜,三年前有道人游历到白菇镇,看上了刚刚十五岁的姚默,一顿酒肉之后,就让姚员外心肝情愿的把自己的独子送走了。
刚到道观,姚默确实狠狠地震惊了一下,不为别的,道士出身的道观名为五庄观。
但修行内容,却又让刚刚升起的心情回归了现实。
三年修行,学了个寂寞,每日修行就是一段拗口的口诀外加无休无止的用各种各样的材料搭建一座怪异的八角小塔。
三年下来连山都没上过,三年一过,师择徒,众人各自归家。
阳光照在姚默身上,阴影投射到门前,有些镂空的感觉。
上前敲了敲黑色的硬木大门,门环敲击发出砰砰的声音。
“来了、来了”
看门的刘老汉把大门拉开一点,探出半白的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
“少爷,您回来了。”
“狗剩快去跟管家说,告诉老爷,少爷回来了。”
刘老汉边说边匆匆开门,迎进了姚默。
“别着急,让厨子准备五斤生肉,送到我房里去。”
“再跟老爷说一声,我换身衣服,一会再去见他。”
“对了,还有这封信,你直接拿给老爷。”
“我在巷口遇到了商队送信的。”
姚默交代完,向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虽然三年没有回来,但是小院子一直有下人维护,院子里没有杂草,屋子里也没有灰尘。
一进屋,迎面是两根白烛,三根清香,一个牌位。
姚家传统,家人去世后,牌位要在屋内立七年,才能进族里的祠堂。
不仅姚默屋内有,姚员外屋内也有。
走进屋,姚默转身将门关上,别了起来,还将自己当初制作的窗帘全部拉起。
这才幽幽的走到了牌位前。
伸手把牌位拿起往旁边移了移。
姚默观察一下,空间有点不够,便伸手将牌位取了下来,放在台位和香炉之间的左侧。
屋内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两根白烛、三根清香幽幽的燃烧着。
烛光照在姚默脸上,有些僵硬,似乎缺少了一些表情变化。
“祖父,孙儿明天给你换个更好的位置。”姚默向着牌位说道。
然后伸出手从一路上翻山越岭划破的衣服口子上伸进了自己的肚子。
“饿···饿···”
似乎有一股阴风卷着某种诡异的声音流过。
姚默不受影响,深入到肚子中的手继续往外掏。
“这么多年了,还是感觉好奇怪啊。”感受着自身空荡荡的身体,熟悉的怪异之感又冒了出来。
自从一穿越过来,姚默便知道自己不是人。
谁家好人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至于外面这层外表是后续自己冒出来的,只是一套外表而已,肉眼看去好像存在,但强光经常会漏过去。
里面更是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