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门窗紧闭的卧室之内忽然响起一阵环佩叮当的悦耳铃音。一片片精巧的贝壳不约而同地,簌簌抖动着轻轻摇曳起来。它们杂乱无章地相互撞击着,让人捉摸不透风到底是从哪个方向吹来。这正是挂在蓝月的家落地窗窗棂上的那串贝壳风铃,如果说思念是风的话,那么它到底承载了几个人的思念?只可惜,这清脆甜美的倾诉没有任何人能够听见。
长河镇晨光熹微的早上,决定跟随明城一同出诊的蓝月,一手背着药箱,一手牵着小花,坚定地走在被露水浸润的青石板路上。不出所料,木制的药箱很有分量,背起它,走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颇有60年代赤脚医生的即视感。
蓝月不禁环顾四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里,人们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竟然都找不出丝毫的现代气息。而且在这个交通,医学,通信都如此发达的时代,竟然还有医生不顾自己的伤病,千里迢迢为病人奔波。要不是他青春洋溢的俊逸脸庞,和阳光下亮闪闪的耳钉过于出戏,蓝月真的怀疑自己穿越到了民国旧年。
明城在他们身后如影随形,他担心着病人的安危,步履迅速急切。可是目光却不受控制,一直追随着蓝月温婉却丝毫没有娇柔之气的窈窕背影。
小花的家终于到了,三人急急地推门进去,屋里黑洞洞的,十分阴冷。从更深处的卧室里,正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大家来到门前,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明城摸了摸小花的头,蹲下身来,温和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说:“小花,哥哥来了,妈妈很快就会没事了。你先去外边等妈妈,好吗?”
小花对明城言听计从,她马上乖乖地点点头,转身跑了出去。当然,蓝月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已经不止一次领教了明城目光的魔力。
看小花已经走远了,明城抬起右手,对着门锁轻轻一挥。咯吱一下,沉重的木门应声而开。
蓝月跟着明城冲了进去,循着粗重的呼吸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出现在两人视野里。她的身体蜷缩着,痉挛着,环抱手臂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深深地掐进了皮肉里,伤口溢出鲜血。
明城十分镇定,轻声安慰她:“梅姐,我是小谢,我来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