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别白费力气了。”

一个极度微弱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蓝月一愣，抬头迎上了暮辰的目光。他漆黑的瞳仁里面水泽丰沛，波澜不惊，目光温柔似水。

“小白……”蓝月难过得出说不话来，难过地低下头，喃喃地唤了他一声。

“你都知道啦。”暮辰努力挣开眼睛，目光焦灼在她的脸上。

“不，不知道。”蓝月使劲儿摇了摇头，“我在等你，等着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呵。”暮辰忽然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像个孩子。他的脸上布满伤痕，血迹斑斑，可是笑起来的样子仍然让人觉得好看。

“你笑什么？”蓝月揉着泪水朦胧的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可惜那一抹笑容转瞬即逝。

“你为什么要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暮辰答非所问，蓝月就陪他一起装傻。

“还有谁像你这么傻？”

“没错，我是真的傻，不然怎么会被你骗了那么久，不然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对了，快把这个收好。”蓝月掏出那个她一直放在身上，精心保管的小药瓶。那正是上一次被暮辰拒绝的，治疗心疾的特效药。

“记住，觉得心里难受的时候马上吃一颗。”

“好。”这一次，暮辰没再拒绝，难得好脾气地配合。

可是，蓝月觉得哪里不对。她突然想起了暮辰的一贯作风，他早就习惯了掩饰自己的伤痛。永远不会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身体，在她的面前，反而会隐藏得更深。

虽然被鞭打的伤口遍布全身，看起来触目惊心，可是蓝月仔细查看过他的每一道伤口，其中没有足以致命的重大创伤。现在，他却躺在那里，气息微弱紊乱，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就连偶尔睁开眼睛说话的样子已经十分勉强，可见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他的心疾已经发作了？

“小白，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现在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心脏不舒服？要不要现在吃一颗？”她慌慌张张地拧开药瓶。

“月亮，不要再延长我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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