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再一次扫了眼柳凄山,对老妇人回了个微笑。
老妇人靠近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是见刘大夫前几日被人欺负了,今日才跟着一起来的吧。”
纳兰镜闻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脑中回想起那日见到他时狼狈的情景,以及脸上那个鲜红刺目的巴掌印。
就算柳凄山的腿没出问题,她也会跟着他来,没有人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动她的人。
她没说话,敛眸遮掩住眼底氤氲的风暴,面上看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妇人附在她耳边继续道:“我们最开始还以为柳大夫没有妻主,毕竟他总是一个人来给大家看病,若是有妻主,肯定会陪在身边,断不会让男子一人出来抛头露面,这是很危险的事,很多人见柳大夫孤身一人,都打他主意,可柳大夫是好人,我们好多人受过柳大夫的恩惠,便帮他赶走那些觊觎他的人。”
说着她叹了口气,看了眼给人看病的柳凄山。
“柳大夫长得如此漂亮,跟仙人似的,觊觎他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在,我们也有自己的活要干,全家都等着吃饭呢,可就一次没看着,柳大夫就差点被人欺辱了。”
她也是做娘的,看柳凄山就像看自己孩子一样,自然是不希望柳凄山受到伤害,更何况柳凄山于他们都有恩。
纳兰镜闻侧耳听着,压下心底的郁气,朝着柳凄山看了眼,而他也正好朝自己看过来,抬眼便与那双如墨琉璃般的双瞳对上。
柳凄山似有所感,竟朝着她笑了笑,笑容温柔明媚,如清风吹乱一镜春池,扰得人乱了心神。
他又将头转了回去,像是什么也没干似的。
纳兰镜闻将那笑容牢记,印在心底。
“是我的问题,前段时日受了些伤,在家中休养,便让凄山一人出来,日后不会了。”
老妇人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以后别让男子一个人出来了,太危险了,我们做妻主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夫郎才是。”
纳兰镜闻听进去了,再一次加深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要保护好自己的夫郎。
“不知大娘可否告知,前些日是何人想要欺辱……”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挣扎,过了会儿才道:“我的夫郎。”
老妇人突然沉默下来,看了眼纳兰镜闻,又叹了口气。
“小姑娘,那人不是你们可以惹得起的,还是算了吧。”
纳兰镜闻皱眉,眉眼凌厉,神情认真道:“是您说的,妻主要保护好自己的夫郎,可我的夫郎前几日遭到了欺辱,若我不能替他报仇,谈何保护,又如何做他妻主?”
老妇人似还有些犹豫,纳兰镜闻直接道:“您尽管说就是,我会保密的。”
主要还是怕惹祸上身,听到她如此说,老妇人便不再犹豫。
“是王家那大女儿,王家是这最大的地主,没人敢惹,她那女儿更是嚣张跋扈,但凡看上哪个男子,便抢回府。”
纳兰镜闻听着,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跟原主一样吗。
脸上古怪表情浮现,一时间没有插嘴。
老妇人继续道:“抢就抢吧,可王家那女儿不当人,每次抢回去的男子,没几天就死了,听说是在床上被折磨死的,可造孽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父母也养了那么多年,说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