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代,总有那么一些同学,即便你在教室里蹦迪,他们依然能自动屏蔽周围一切的嘈杂喧闹。
安安静静地在座位上埋头学习,丝毫不受影响。
而温竹和江司洛刚好都是这样的人。
这个小角落,仿佛与周围是切割开来的。
除了偶尔温竹伸手扯出一张纸巾的响声,就只剩下翻书时候弄出一点细微的声响了。
温竹把用过的纸巾,丢进挂在桌子旁的透明塑料袋里,他也不好乱扔进桌子里,这袋子还是刚刚在食堂吃早餐的时候,他在取餐区顺手拿的。
怕被新同桌嫌弃,他还特意把袋子挂在离他最远的左侧挂钩上。
温竹丢完,转回头发现,自己的同桌已经停笔。
双手搁在桌面的课本上,斜眼看着他。
江司洛原本就很高冷的那张脸,戴着一副乍看以为是无框镜片的眼镜,镜片又被擦拭得极其干净,那一如既往的淡漠目光,并没有因为镜片的过滤而显得不那么冷淡,反而更甚,整个人就更加没什么温度了。
温竹动作一顿。
纸巾搓多了,温竹的鼻子不可避免地有些泛红。
问他:“怎么了吗?”
温竹白净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擦个鼻涕影响到你了不成?
应该不至于的吧?
江司洛收回视线,随口一问:“没吃药?”
温竹怔愣了一瞬,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关心自己有没有吃药,刚刚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见呢。
他摇了摇头:“没,昨晚下晚自习后校医不在。”
江司洛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转回去继续学习。
温竹想了想,把椅子往左侧移了移。
华京一中这种椅子有个缺点,那就是贼重,挪起来挺费劲。
两人之间的间隔远了一点,想再大也没可能了,自己都快靠墙边了。
温竹移完椅子,结果抬头后又见到江司洛看着他,似乎没懂他在这费劲挪什么。
“额...我就是怕传染给你。”
温竹略微尴尬地解释了一句。
“没你这么弱。”
江司洛丢下一句话后,之后没再管他了。
莫名被鄙视了一下的温竹:“......”
并不太想承认自己抵抗力低。
华京一中的早自习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
从六点五十分到七点十五分,这个期间没有老师来教室的。
许是老师们都知道这帮学生的尿性。
很多同学都是利用这早自习在赶着作业,笔杆子都快抡出火星子了。
剩下的几分钟里,各科课代表都扯着嗓子喊收作业。
这个时候班里有像蜜蜂一样闹嗡嗡的。
各组最后一名同学都很自觉站起来收作业,然后交给各科课代表。
温竹看着江司洛桌面上一沓厚厚的卷子,清透的眸子透着惊讶之色。
“你是数学课代表啊。”
“嗯,你有什么意见?”
江司洛整了整卷子,掀起眼皮看他。
听听这语气。
怎一个狂字了得。
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