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你给我住手,住手。”
白芷柔轻笑出声:
“老夫人,你确定让我停吗?他们两个可是能要你命的证人,你就不怕有一天他们再指证你一次?”
老夫人瞬间呆愣,只眼泪止不住的流,却再不肯张嘴说一句求情的话。
只是身体却肉眼可见的颤抖个不停。
人早已死,但院子里依然回荡板子打到肉的声音。
刺眼的色彩,染红了福寿堂的白砖。
“停。”白芷柔开口。
“老夫人,我原本想要将他们丢到林子里,任由野兽将他们啃食的骨头渣都不剩,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是心软了,就把他们留给你做个念想吧。”
说完一甩衣袖带着侍卫们离去。
老夫人站起身,感觉浑身血液像凝固了一般,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晕。
苏云舟还不知道此事,他被眼前的洛思瑶闹的分身乏术。
洛思瑶醒来后,知道自己的脸会毁容,哭的是肝肠寸断:
“夫君,我怎么活啊,我的脸要是毁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你现在拿一把刀杀了我吧。”
苏云舟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垂头丧气。
他感觉自己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刚刚在前堂被长公主和白芷柔威胁逼迫,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刚刚下人来报,母亲受此惊吓,卧病在床,恐怕一时半会痊愈不了。
以往母亲病了,从不用他操心,都是白芷柔一手包办。
现在他和白芷柔闹得这么僵,她一定不会在管将军府的事。
想想自己一会要亲自去母亲床前侍疾,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有做过,想想都令他头疼不已。
洛思瑶这边从醒了就哭闹不止,一大堆烂摊子等着他处理。
他不仅郁闷,只一天之隔,将军府就乱成了一锅粥,从前白芷柔管理府中事物时,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焦头烂额过。
他心里烦躁的恨不得立刻撒手离去。
洛思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偷偷摸摸跟了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容易要熬出头,却被你娘给伤了脸,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
“娘,您别哭了,刚才听说,治您的脸也不是没有办法,您在这么哭下去,眼泪哭烂了伤口,可真就药石无医了。”苏兮兮开口劝诫。
洛思瑶听说她的伤还有办法治好,立刻止住眼泪,像坠崖之人抓住了唯一一颗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抓住苏兮兮的手,问道:
“兮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脸还有办法治,那快点给我治啊,还等什么?”
苏明浩在一边不屑的开口:
“哼,有的治和没得治有什么区别吗?找大国师去求药,我看还不如去求死。大国师什么人,皇帝求他都要看他是否心情好,心情不好,天王老子都给拒之门外。”
“就咱们的身份,去给大国师提鞋都不配,还痴心妄想去求药。”
洛思瑶听了儿子的话,心底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的往下流:
“那可怎么办啊?”
“苏云舟,我不管,是你母亲把我脸划伤的,你去给我想办法求药,不然等我父亲母亲回来了,我就跟他们说这么多年,你们将军府将我藏在一个庄子里,让我受尽屈辱,你母亲磋磨我多年,我将这些事一并告知我的父母,我要让你们将军府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你给我住口,你要是不愿意留在将军府,大可以回你们尚书府去做千金大小姐。”
苏云舟撂下一句狠话,甩袖离去。
洛思瑶被苏云舟吓的呆愣当场,片刻后忍不住委屈继续痛哭怒骂:
“这个杀千刀的苏云舟,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竟然想不要我,他的心好狠啊,呜呜呜……”
苏明浩坐在一边,满脸不耐:
“母亲,你有事说事,为何要跟父亲说那些威胁的话,他听了能高兴吗?你可以回尚书府当大小姐,我和妹妹怎么办,我们如果是进不了族谱的私生子,这辈子我们两个就全完了,您能为我们想想吗?”
洛思瑶气的浑身颤抖:
“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受他们娘俩的窝囊气吗?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你给我滚出去。”
洛思瑶气急了,口不择言。
苏明浩见母亲不可理喻,转身出门去找苏云舟,他可不想永远当个私生子。
洛思瑶见儿子头也不抬的拂袖离去,委屈的心情难以克制。
苏兮兮拉起洛思瑶的手道:
“娘亲,别难过,您忘了,您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这些时日一直不下雨,京都已经干旱到了极致。”
“我会为百姓求雨,到时候皇恩浩荡,我会为您求得疗伤圣药。”
“您再忍忍,哥哥说的对,我们现在还要依附将军府,您切莫和父亲闹得太僵。”
洛思瑶抓着苏兮兮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
“兮兮,还是你最贴心,那娘的脸就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