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逐真正有此意:“国君客气了,未来我等,还要仰仗蓬莱。”
食君之禄,行忠君之事。
此话,各人有各人的理解。
譬如碎缘,他要得到确切好处,才肯办事。
碎缘止步不前,摩挲着脖子上的佛珠,试探道:“国君,贫僧财匮囊羞,此事您也是知道的。”
裴临于钱财方面,倒也慷慨:“事成,少不了碎缘法师的好处。”他之乾坤戒里,集合了蓬莱原世界的资源,几件法宝,可以说给就给。
毕竟与妖僧此前有过合作,过程和结果,都还算愉快。
碎缘哈哈一笑,心满意足。心道:裴临是真上道啊,玉莲衣从前那么多男人,只有这个,是当真找得不错。
他双手接过裴临给给予的报酬,胸前金光一闪,自是尽数喂给了他的佛珠。
玉逐真和碎缘二人正要离开,见寒殇君竟然还站在原地,似乎还有话要问。
遂是对视一眼。
继而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寒殇君就走。
寒殇君:“……干嘛?”
在遁入虚空的前一刻,碎缘的斥责遥遥传来。
“寒殇,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敢和裴临叫板?玉莲衣的事,也是你能操心的吗!”
裴临听罢,唇边勾着一丝笑意。
这妖僧干活,报价虽高,但服务周到,知他有碍国君身份,不便与寒殇君斤斤计较。
所以,代骂这活,他也干。
裴临负手转身,一挥手,将界力重新笼罩天空岛。
数年一晃而过,四大洲宗门修士,无人能够登上蓬莱一探究竟。
也无人得知,蓬莱国君打开天邪眼,意欲何为。
别无他法,各洲只好派遣更多的修士,围绕着天邪眼,进行联合封邪。
然而,邪物历经数年,仍然是杀而不绝。
修士们来回补给,恐延误战机,各洲宗门几番商议之下,沿途设立大小驻地作为补给线。
又是几载春秋过去,驻地逐渐完善,将千里迢迢的路程,最终缩短至几日便可将补给送达修士手中。
再是设法限制邪物动向,引入提前布下驱邪大阵,一网打尽。
天邪眼开,黑雾如污油般,在神州舆图上流淌,因其中邪物俱是筑基修为,行经神州中心上空的飞舟,若非金丹法宝级,难以须尾俱全地往返。
所以,各大洲的联系也渐渐少了起来,金丹以下,即为断层。
但有无数修士汇聚于天邪眼外,长期驻扎,将其视为机缘。
以此为基础,各方还是颇为默契的,在应对邪物的关卡要地,形成了三座中立仙城。
西南两洲的联合驻地名为“菡萏城”。因着天然的云水之隔,邪物鲜少往那边流窜,压力反倒是最小的。
北洲天剑宗有止戈剑尊坐镇,天剑七子终于可以带领一众弟子,下山试剑。剑修本就以战养剑,皆是无惧。立剑为碑,剑气驱邪,名为“七杀城”。
东洲修士最多,势力最强,但人一多了,对邪物的吸引力也是最大的。是以,东洲的“无主城”终日有人把守,防守线也拉得最长,其中势力遍布,最为复杂。
至此,邪物似乎被控制在了天邪眼之内。
甚至有胆大的修士,开始组织队伍,往天邪眼内部进发。
但顾名思义,无主之城,便是没有绝对的主心骨。
堪天宗、仙水阁、紫霄仙阁家大业大,都有想要争做一把手的人物,心思各异,反而混乱。
只因诛邪这事,如今已经成了一件能捞油水的大买卖,谁也不想拱手让人——
诛杀邪物后,偶尔能在它们遗体中找到一种黑色晶石。
服食吸收之,不仅能让凡人开窍,还能令修士窥见大道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