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王寻集结新军部队从洛阳南下,大军号称四十二万,刘秀所在的部队兵少,只得撤退至昆阳防守。
新军渐渐逼近昆阳城,众将聚于城头,见新军声势浩大,部队连绵千里不绝,皆心生惧意。
有人提议道:“官军势大,昆阳城小,必不能久守,咱们还是转进荆州为妙。”
这项提议顿时引得附和连连,“对,对,对,荆州水泊众多,我看咱们还是四散开来躲上一阵,难道官军还能一直盯着咱们不成,等这阵风头过了,到时再出来快活便是。”……
这些话听的刘秀连连皱眉,而此时大家推举的头领王凤显然也已经意动了,刘秀见状连忙站出来阻止道:“敌兵已至城下,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聚兵笼城尚能一战,若弃城而逃,吾等马少,必被敌兵追而歼之,此乃自取灭亡之道。”
场面一时寂静无言,人群之中突然有人怪声道:“哼,说的好听,刘家小子,你怕不是想让吾等替你哥哥送死,好叫你那哥哥逃命?”
刘秀的哥哥刘演此时正在围攻宛城,昆阳一失,官兵便可直抵宛城。
那人本以为这句诛心之言能好好敲打下刘秀,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秀却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点头应道:“我确实这么想过。”
此言一出,众将哗然,就连王凤也眯着眼瞧他,刘秀却不慌不忙也接着阴阳道:“大家现在之所以在昆阳拖到现在都不走,以至被困,还不是因为你们舍不得那些被抢掠来的财货所致?现在大家要走,不知几人舍得丢弃那些美人珍宝滚回山泽里当贼?我若想走可是很容易的,毕竟我的部曲可没那么多累赘要背。”
众人皆默不作声,王凤扫视一番适时说道:“刘秀!你不要乱我军心!你有主意就快讲。”
“我说了,出城必死,唯守城而已。”
王凤皱眉道:“九千人能守四十二万人吗?况且这昆阳已是孤城,如何得守?”
“我去求援。”
“你?”
王凤狐疑的盯着淡然自若的刘秀,“如今我部这般境地,会有人来救?”
“不试试怎么知道?”
先前叫嚣的那人又挑拨道:“我看你求援是假,实则跑路!”
面对质疑,刘秀只道:“我只带十三骑突围,其他的部曲全部留下。”
王凤眼睛一亮,赶忙道:“刘弟此言当真?”
刘秀点头回应:“自是真的。”
刘秀这话一说,大家又变得有说有笑起来,入夜后,大家又请刘秀吃了一顿宴席,临行前,众人更是依依不舍的送行,各个眉目含情,什么肉麻话都往外蹦。
更甚者头领王凤竟然抓住刘秀的手抹着泪花基情道:“刘弟,你可一定要回来啊……”
经过一番纠缠之后,刘秀总算出了城,十几骑默不作声的往南奔出了十几里地,不见新军追来,才渐渐放松,开始说笑起来。
刘秀见气氛合适,忍不住骑马上前来到一骑边恭敬拜道:“祖宗,我们到底去何处借兵啊?”
被问话的那人揭开了斗篷,用奇怪的眼神的盯着刘秀看,刘秀摸了摸脸,诧异道:“祖宗?你干嘛这么看我?”
“哦,没什么,”
刘邦吐槽道:“我只是见你长的太纯真了。”
刘秀依旧疑惑,周围却响起大笑声,刘秀也傻乎乎的跟着笑,却惹得笑声更大了。
等大家都笑够了,刘邦这才挥手制止了笑声,解释道:“小子,既然跑出来了,咱们干嘛要回去送死?”
刘秀不敢置信,急道:“祖宗你不是说你要带我出城搬救兵吗!?”
刘邦撇着嘴道:“不那样说,你肯跟着走?”
“祖宗你为何要骗我!”
刘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惹得刘邦不悦,“小子,我可是在救你!”
刘秀也生气了,“那我不要你救了!”
说罢就要打马往回走,刘邦伸手拽住他的马绳,“小子,你回去会被砍死的。”
刘秀拍着自己的胸脯,义愤填膺道:“我刘秀言而有信,也绝不做临阵脱逃的懦夫,纵是只有我一人援兵,我也要回去守城!”
刘邦也恼了,冷道:“小子!你可想清楚了,你回去,不仅你得死,你哥哥收不到信儿也得死。你去报信,昆阳城也能顶一阵子,你兄弟俩便都能活了!”
刘秀听罢更是气愤,他当即甩开刘邦抓住马绳的手,大声道:“我是刘秀不是刘邦!”
刘邦瞬间愣住了,等到刘秀打马跑回去老远才回过神来发令道:“看戏没够了?快TM追!”
一路烟尘往回跑,刘秀骑术不精,很快就被追上了,但眼前却突然出现两骑骑兵拦路,刘秀躲避不及一头扎了进去。
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刘秀发现自己被人抓住了后衣,吊在了马上,刚想反抗却听上面传来一悦耳的女声,“别动,我不会伤你的。”
刘秀见刘邦等人也停了马,各个面色凝重,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他索性不动弹了,只等两拨人谈判。
刘邦先开口道:“项羽,你怎地在这儿?”
项羽仍是一副傲气凌然的模样,“呆烦了,就出来舒展一下筋骨。”
“你想打架?”
“是的。”
“那能不能先把人放了?”
“可以。”
刘邦有些诧异项羽为何如此痛快,刘秀还真的被虞姬扔在地上了,刘秀赶紧骑上自己的马,跑回了刘邦这边。
刘邦看了眼刘秀,见他并无大碍于是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项羽有些狰狞的笑着:“神仙要打架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最后,我想和你打一架。”
刘邦听完沉默了,他叹了口气随后点头道:“可以,我早就想干你了!说吧,这次咱俩如何比划!”
“为将者,自是在战场上见高低。”
“好,你等老子把兵带过来!咱俩真刀真枪的公平的战一场!”
刘邦话里的公平二字被咬的很重,项羽浑不在意的应了,“可以,我等你。”
说罢先领着虞姬骑马走了,刘邦坐在马上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咬牙道:“兄弟们,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这次,咱也不跑了,干他娘的!”
大家群情激奋,应声大喊:“干他娘的!”……
众人来到定陵县,大伙四散而去,只剩下了刘秀和刘邦,于是刘秀问道:“大家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去聚兵而已。”
“兵?”
刘秀举目四望,也没看见兵在哪,“祖宗难道你有阴兵?”
刘邦白了他一眼,没吭声,枯等了十几天后,一排排训练有素,装备齐整的精骑陆陆续续聚拢于此地,刘秀见到不下万骑的数量惊的嘴都合不拢了,“祖宗你怎么搞到这么多精骑的?”
“想学啊?”
“当然!”
“哼,我再教你一课,小子。”
刘邦颇有些得意,拍着刘秀的肩膀道:“做师父的,要永远留那么一手。”……
昆阳城已被大军围攻月余,坚持不住的守军再次递送出投降的信件,请求投降,信件被王邑拿在手里,他打开后扫了一眼笑道:“贼兵气数已尽,不谈条件了,只求活命。”
说罢与身旁的王寻对视一眼,王寻意会到意思,对着一旁坐着吃酒的壮汉道:“军威声势已然雄壮,原先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看可以接受贼人的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