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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卫白

地球,华夏国,江南基地市,扬州城宜安区极限武馆,高级学员才能进入的那栋建筑的三楼练武厅中。

“吼!”

“哈!”

“吼!”

“哈!”

“吼!”

“哈!”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

悦耳的优美旋律,顺着耳机飞入卫白的脑海,甜美的乐章,与他心中美妙的心情相得益彰,让这刚刚过完23岁生日的青年的步履更加轻飘,就跟没有份量似的,一个眨眼就从门口飘进了练武厅。

“哟!白哥,一大清早脸上就挂着笑,昨晚做好梦了吧。”

这一声友好的招呼,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轻易的就压过了耳机里的歌声。

卫白的脚步顿下,目光循着声音来源转移,在左前方专门用于练习兵刃的区域,对上了笑着望向自己的青年。卫白的脸上,也习惯性的露出和善的笑容。

那人身高约一米七五,被汗水浸湿的贴身背心勾勒出堪称完美的形体轮廓,即使因骨架紧凑显得比较瘦削,也无人敢于小觑那健壮肌肉下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看他右手!

修长的五指紧握一柄战刀的,虽是未开锋的钝刀,但卫白毫不怀疑,对方能用它裂金断石!

“罗峰?不是没几天就要高考了吗?最后一个周末,不在家里加班加点的做题,这么早就跑来练刀?”卫白的目光从血影战刀的仿制品上扫过,放在罗峰那张带着稚气有点小帅的脸庞,有些诧异的问。

罗峰边微微活动肩膀,调节呼吸,缓解刚刚练武的疲劳,边笑着说:“努力了那么多天,模拟试卷怕不是写了上千份,该会的早就会了。老师说精神太过紧绷也不好,我也觉得最近做题太多,思维僵化,就过来练一会儿,当做舒缓精神了。”

“怪不得大家都叫你疯子呢!用高强度的身体锻炼来舒缓高强度的精神压力,这股劲真是有够疯的。”

卫白熟稔的说着趣话,笑着摇摇头,把话题到一开始:“你说昨晚的梦?别提了!梦到了一个怪物!”

卫白回忆着那必将铭刻在灵魂之中的画面,满含怨气的吐槽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整一晚,梦见我被困在一片昏暗的地方,直盯盯着一个特别丑的怪物,那怪物什么也不做,光是和我大眼瞪小眼。”

“有多丑?”罗峰好奇的问。

“通体乌黑,全身赤裸,有前后两个独眼头颅,双手双脚,每颗头上都是一嘴一鼻,但没有耳朵和眉毛。”

卫白语速很快,中间没有丝毫卡顿的描述着脑子里的怪物形象,随即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忿忿不平的喊道:“最可恨的是,看来看去,到最后,我发现那怪物的模样竟然变得和我越来越像了。”

“我虽然说不上多帅,可也不算丑啊,偶然某些瞬间也有能比拟那些影视明星的高光时刻,你说我做这个破梦多气人?”

“啊?”罗峰按照卫白的描述,迅速在脑海里勾勒出卫白没耳朵、没眉毛、独眼的形象,当即很不厚道的发出爆笑。

“哈哈哈哈……”

罗峰大笑着发出揶揄:“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不是昨晚看怪兽图鉴时间太久,结果做梦把自己代入了?”

“谁知道?有可能。”卫白撇撇嘴,似是不在意罗峰的取笑。

他们俩都是这宜安区极限武馆的老学员了,自己比罗峰年长几岁,眼看着对方从初级学员脱颖而出,直到成为高级学员,老朋友了,些许玩笑只是日常。有时候,纵使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会让人笑话,可还是会当个笑谈倾诉出来。

许是笑够了,罗峰朝卫白扬了扬手中的长刀,问:“来练两把?”

卫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别了,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了你,影响你在考场上的发挥,那我在你爸妈那里可就百死莫赎了。”

“说话咬文嚼字的,你要考研啊?”罗峰眼角耷拉下来,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满的说,“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再说,我的实力也比你高那么一丢丢,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说话文雅点怎么了?别看我撂下书本多年,但平日里三国、水浒还有各种文学巨著可没少看,文化素养不一定比你差!”卫白当即反驳,却避重就轻,有意避开了罗峰的后半句话。激情之下,将自己过往所做的打油诗念出:

“卫侯功高封长平

匈作白地列庙席

麒麟匍匐不啸日

黔首无珠恨情白”

吟罢,卫白挑衅的朝罗峰挑挑眉毛:“你说,咋样?”

“呦,看不出来,你这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还有点文艺气息,还会写诗呢,厉害啊。”罗峰竖起大拇指,可细一咂摸……怎么有点不对劲?

罗峰一瞅卫白那上扬的嘴角带着的一点高傲和嘲弄,猛的一瞪眼:“靠!你骂谁有眼无珠呢?看刀!”

说着,抡起长刀当头就是一劈,势如雷霆,圆滑的刀刃强悍的破开空气,发出一阵尖啸。

早有准备的卫白呵呵一笑,在罗峰出刀的同时脚下几个步伐踩踏,在刀影里灵巧闪过,接着脚下生风,向着远处奔去只留下一句“高考结束了再打,回见!”在空气中飘荡,旋即混入其他高级学员的谈话、呼喝声中,再难听清。

“那可说好了!”罗峰朝着卫白的背影高喊一句,提着刀转身进入练习兵刃的区域。

几秒后,走到练武厅较为深处的卫白蓦然回身,面无表情的盯着罗峰消失的位置,又忽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实力比我高?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可是真的害怕伤了你哟。”

卫白看了一眼脑海里挥之不去、仿佛长在脑子里的双头丑陋怪兽,嘴角那自得的笑意更胜。

昨晚那奇怪的梦境,除了在脑子里留下那头记忆深刻的奇行种,更妙的是,一觉醒来,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最为直观的变化就是——他的力气变大了!速度变快了!神经反应更强了!

具体变得有多强,卫白暂不清楚,只知道起床时的一个鲤鱼打挺,因为没有准备,用力过猛,一下子蹦起两米高,差点撞碎天花板。

还有一个不算明显的变化,就是卫白的饭量变大了。

不是大多少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有上限!前天刚刚储备下满满一冰箱的存粮,不到半个小时就吃完了,硬是没感到饱腹感。

他的胃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无限运载的能源炉,吃下的东西瞬间就被消化,变成一丝丝热流消失在体内。并且,虽然他的食量趋于无限,但并不会有什么饥饿感,只是有一点点进食的念想而已,很简单就能压制或者忘却。

接连两种异象,让饱读神鬼异志、玄幻小说的卫白喜不自胜,冥冥中升起一股感觉——这岂不是一梦觉醒、天降机缘?

我要时来运转了!

能吃?

好事啊!

这个时代力量至上,成为武者几乎是每一个普通人的梦想,而武者的入门——准武者的标准,是拳力900kg、速度25m/s,还有极高的神经反应能力。

这都是纯粹的体能要求!

没有一个好饭量,怎么有一个好体魄?

“估计,这些变化都是和脑子里那双头怪物有关系,就是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呢?胃口大……饕餮?可古籍里描述的饕餮不是这种模样吧?”

“其他文明的神话神兽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卫白没有边际的猜想着,可作为一个地球上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任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认出来脑海中异兽,是在未来令这一宇宙亿万族群、万千强者、乃至宇宙本源意志都闻之色变的,能终结轮回、破坏一切、毁灭万物,这一维度宇宙海所能孕育的究极生命——界兽!

卫白脚步很快,短暂的分神思考后,就来到了练武厅里专门测试实力的区域。

此时还是清晨,尚未散去柔和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斜照在一个个拳力测试仪上,把长长的影子盖在旁边测试速度的跑道上,一条条跑道的尽头,则是专门用于测试神经反应能力的特殊房间。

宜安区极限武馆全部的学员有几万,但高级学员却不足百人,而且大部分都有家有业,年龄在二十以下的屈指可数。哪怕是最热闹的晚上,这里一般也不超过二十人。

或许今天是周日的缘故,大清早的就有十个人来这里锻炼,他们或是如罗峰一样练习兵器,或是利用武馆免费提供的器材训练体魄,而这测试区空荡荡的,此时只有卫白一个人在。

“先测试实力,看看我的实力变强了多少。”

卫白用跃跃欲试的眼神扫过三种测试仪器,率先走向拳力测试仪,站在拳靶前,他深吸一口气,用微凉的空气冲淡内心的火热,随意向着特质拳靶打出一拳。

“蓬!”

拳靶出现小幅晃动,发出不算响亮的声音,旁边测试仪的屏幕上精准跳出这一拳的力道——

“738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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