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剑行动官的果篮放在这里很久了,您不吃吗?”
“我不爱吃水果,你们想吃的话尽管拿去。”烟绫一边写字一边说。
“当真?那我可就拿走了哦!”
“当真。”
说起来路剑送来的百合花几近凋零,找个时间让护士扔掉好了。想到这烟绫又忍不住看向那束百合花。
说句实在话,这束花很漂亮也很香,烟绫也挺喜欢这样的东西。只可惜它们的美丽只有眼前的短短几天,生命凋零。
烟绫还记得书上写过一段话,是用花来比喻的。
「一名特工的暴露,就犹如一支美丽又弥漫着芳香的花朵于花园里绽放。路人会情不自禁弯下腰去感受它的美好,又会在转眼间被人折去——就此定格了它的美丽。」
烟绫为此感到惋惜,或许也应该多些痛恨。可是她痛恨不起来,无法痛恨那个折去花朵的人。
烟绫收回目光暗暗叹了口气,继续提笔刻画笔记。翻翻书,写一写,又在不知不觉间翻到了最后一页,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最后一行。
些许茫然渐渐弥漫,她又翻了翻书,似乎还想写些什么。可密密麻麻的笔记布满了书本和笔记本,已然是没有值得落笔的地方了。
轻颤的小手轻轻捏紧了笔杆,笔尖又起又落,却始终没再写下一个字。也终归是要从书本的世界里醒来,面对让人失望的现实。
沉寂许久,烟绫终于把笔放下了。只是这一放下,内心的空落落又再次涌现,宛若尚未缝合的口袋,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烟绫起身下了床,在一个皮箱里摸出自己的裤子和上衣走进卫生间。等她出来以后,她已经将病号服换下了。
穿好袜子又将裤腿的绳子扎紧,穿上靴子站直身子,又拿出外套套在身上拉上链子。大概整理一番她又系上腰带,将肩章别在自己的左肩上,最后戴上帽子。
行动员见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惊讶:“诶?烟绫行动官,你要出院了吗?”
“是,我已经没事可以做了。”烟绫一边把书塞进箱子一边说。
“是要回特保局吗?”
烟绫的手忽然顿了顿。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回家还是该去特保局。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她在特保局待的时间比在家待得还要久。
回家的话恐怕也只有烟绫一个人,因为黎朔有空的话应该会来这里,路剑大概也有事要处理。去特保局的话恐怕也只有出战的份,简单的文政工作烟绫向来是撂挑子不干的。
行动员看出了烟绫的想法,稍稍思索一番,向她提议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要不要上街走走?我可以借你点钱,到时候我找黎朔行动官要就是了。毕竟烟绫行动官的薪水是由监护人管理的嘛!”
烟绫并没有拒绝,而他也借了五张红票子给烟绫,好让她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