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

“什么？”

“白色的头发……”

烟绫伸手扬了扬自己的头发，一时还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这可是自己用来测算风速、风向和湿度的东西，狙击时必须得散落开来。

“我的头发怎么了？你喜欢我的头发吗？”烟绫一边说一边朝她靠近，更是蹲下身去捏起自己一缕头发在她脸上轻轻扫动。

小女孩点了点头，目光也从血泊中挪到烟绫精致的小脸上：“喜欢，很漂亮！姐姐，我可以看看吗？”

烟绫没有拒绝，便也将一缕头发交到她手里：“还请不要太用力，这毕竟是我的头发。”

小女孩随即答应下来，小心翼翼地挽起烟绫的发丝仔细端详起来。

烟绫轻轻回头看了她的父母一眼，又很自然地将她抱起，缓缓迈步走出房间，她的父母也老实跟了上来。

当然烟绫还没闲到有时间哄好一个小女孩，把她交给警察以后烟绫就离开了。

不知多少警察面对烟绫离去的背影都为之动容。一方面是她的年龄，她这般年纪会成为特保员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世有多么悲惨；另一方面则是她身上背着的狙击步枪，让他们感到些许无奈与失落。

明明身为警察，到头来却需要一个孩子来指挥救援。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们的无能，这才会使得她拿起枪来杀人——即便这个理由有多么正义，也依旧无法掩饰这个世界的冰冷现实给人带来的悲痛。

“影狼组扫荡现场，狙击手收队。”

“是！”

烟绫走远以后飞到夜空中，目视他们最后行动的完成，之后就可以收队了。

……

回到特保局以后烟绫要带几名狙击手到后勤部归还狙击步枪和弹匣。如果把装有弹匣的枪带进后勤部，无论你是谁都理应击毙。

进后勤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卸下弹匣、退出子弹，第二件事就是把枪捧在手里。

后勤部的人可不会省子弹钱，只要见你有攻击意向就会把你突突了。毕竟后勤部就是一个大军火库，要是这里失守了可就麻烦了。

“烟绫二级行动官，使用8.58毫米狙击弹一枚，这是枪械文件。”烟绫一边说一边将一张纸交到前台。

前台的后勤员仔细打量文件过后终于是点了点头。眼见两名名后勤员靠近，烟绫也将狙击枪和弹匣相继交到两人手里。

之后烟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拿出钢笔在一张小纸条上记录下此次的杀戮：“，救援任务中杀害一名成年男子。”

写完以后烟绫又将小纸条卷成一个圆筒，将其塞进刚才拿到的弹壳里，又随手打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将那枚弹壳放了进去。

玻璃罐子里的弹壳早已过半，或是手枪弹或是步枪弹，各种口径的都有。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里面都有一张小纸条，小纸条里记录着烟绫的杀业。

在那个罐子旁边还有一枚菱形的勋章，除了些许花纹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不如说是个装饰用的胸章，倒也像那么一回事。

这枚勋章兴许是荣誉、兴许是战功。可对于烟绫来说，这就是自己杀戮的罪行，亦无法佩戴并以此为荣。而被赋予的「白银」称号，这或许就是罪人的名字了。

烟绫拿出纸来，静静写下此次的行动报告书。最后犹如罪人般署上自己的本名，又犹如宣判般在行动报告书上盖上属于自己的红章。

俨然——就是一份判决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