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慎言,他日妹妹若成皇妃,你又能得几日嚣张,见了面不也要恭恭敬敬向我行礼,若是再这样,妹妹可就要记仇了。”秦兰悠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叫人看不出一丝狠辣。
一阵拍掌声慢慢传来,“皇嫂好生厉害,未进皇宫,竟先威风起来了。”祁越笑颜如花。
“迟早的事,三皇子不必惊奇。”秦兰悠说道。
在清水县十几日,日日与祁越打照面,二人之间也比之前熟悉了。
“也对,皇嫂这身衣装,是准备出去呢吧,刚好我备了车马,我送你去,如何?”祁越一袭便衣,淡蓝色束腰衣,腰间挂着凝脂玉佩。
“甚好。”秦兰悠昂首随祁越出了秦府大门。
“看你这身行头,怎么,去皇宫?”祁越问她。
“说的不错,我是去皇宫,带路吧。”秦兰悠在马车上端坐着,祁越在一旁倒像个护卫,守着望族大小姐。
“去见宣妃?那我可要提醒你,二皇子虽是宣妃的儿子,但并不见得宣妃会喜欢二皇子的皇妃,别以为自己一朝入皇宫,此后皆无忧了,皇宫不比秦府。”
“三皇子为何要与我说这个?是生是死,是福是祸,在我秦兰悠,我若想生,没人能叫我死,除非……”
“除非什么……”祁越目光如深潭,幽深,死死盯着秦兰悠。
“除非我蠢,哈哈哈哈。”秦兰悠用手帕掩面,笑的着实有些张狂。
祁越像被打了脸一样,自嘲般的嗤笑:“皇嫂你真是风趣。”
一入皇城,秦兰悠仪态就端庄了起来,“三皇子,带路吧。”
“皇嫂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皇城之内金碧辉煌,一入后宫,像是进了大花园一样,各色的花争奇斗艳,香气更不必说。
最香艳的花当是宣妃寝宫外的,刚一进入,秦兰悠就觉得这花香味很熟悉,比后宫其他妃子的花都香上许多。
秦兰悠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蹲下身去,伸出手扇了扇,缕缕花香随微风嗅入秦兰悠的鼻腔。
“咳,咳咳。”清水县的兰溪花果真名不虚传。
秦兰悠被香味呛得直咳嗽。
祁越笑道:“我都说了,皇宫不比秦府,连花都能欺负你,哈哈哈。”
“无耻,为何不拦我,这花呛死人了。”秦府之内兰溪花不多,唯有几株,还是水离每次回家带回来的,种养几日也会渐渐没了香气,最后枯萎致死。
“何人竟在我涟芳宫喧闹?”一成熟女子的声音传来。
秦兰悠慌忙起身,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宣妃身着金丝绸缎绫罗锦衣,唇间染脂,艳而不妖,头戴金钗,双眸清冷,着实尊贵。叫人看了退避三舍。
“秦家女儿,那日是你得我儿青睐?今日为何无昭入宫?”宣妃看起来不过四十,却肤如凝脂,白皙的手拿着一串红木制佛珠,看来宣妃信佛。
“宣妃娘娘,半月之后便是我与殿下婚礼,想来大病初愈,怕殿下记挂,正好来看望一下娘娘。”秦兰悠谦卑有礼,颇有秦府大家姑娘风范。
“你得了什么病?”
“红热疹。”
“如何患的?”
“许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祁越在一旁不禁嗔笑,惹得宣妃注视:“你笑什么?”
宣妃一向不喜祁越,昭元皇后未病之前,皇帝几乎从未宠幸过宣妃,近两年来,昭元皇后身子渐渐不如从前,宣妃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得了皇帝倚重,偏祁盛又争气,宣妃虽不是皇后,但也是有实无名了。
“宣妃有幸,得了个如此孝顺的,日后您可有个知心女儿了。”祁越似笑非笑地对宣妃说。
“哼”宣妃面不改色,冷冷哼了一声。宣妃面容清冷,眼尾轻佻,得皇帝青睐并非无由,但昭元皇后在位十几年,皇后之位无人撼动,想来也是位绝色的美人。
“宣妃娘娘,该让秦小姐进宫坐坐了,提前熟悉熟悉,日后早起敬茶问安也方便不是?”
“我涟芳宫何日竟要你来指指点点了,祁越,无事你便回去吧,要嫁给我儿的是秦家女儿,不是你!”
宣妃纵使面不改色,但也能看出来,她是有些不悦的。
祁越无所谓的笑了笑,“也好,顾青,咱们去醉仙阁,我的小桃花想我了。”
二人出了宫门,顾青才敢言语,“殿下,你日日在外人面前说小桃花想你,我日日跟着你,小桃花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
祁越无言,顾青就像个没有脑子的人,从小便跟着祁越,到现在竟还如此蠢笨,祁越不禁责备自己教育无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