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糊中睁开了眼,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从黑暗中走出,一片墨绿色的衣脚率先进入光亮。
“烬言?”冰天火试探地问道,凭感觉刚才撞到的是烬言的胸脯。
“冰兄,几日不见,莽撞了许多。”黑影慢悠悠地走进了光亮处,面庞冷峻,身穿着试炼时的那袭墨绿色的衣裳,推开了折扇,向冰天火扇去徐徐清风。
冰天火顿时感到刚才的疼痛感荡然无存,起身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怎么能碰上你呢?”烬言的唇畔攀上一股笑意。
“得了吧,几天不见人影。”冰天火愤愤道。
“和家人分享了过关的好消息,来回花了几天的时间。一回来就被堵在这里了。”
“堵?”冰天火拖着疑问的长音说道。
“通往梅院的路被堵了。”
“可我不久前刚从这出来。”
“我想这个走廊可能存在什么机关,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改变路径,为了不让人记住路线。今天可能出了什么故障,还是原路返回,知会老板一声吧。”烬言说着,向冰天火后方走去。
冰天火又再次屁颠屁颠地跟到了他的身后。
“这里没建走廊的时候,混战是有多激烈啊。又是迷宫又是机关的。”冰天火感叹道。
“人混一起的多了,恩怨情仇自然也多了。”
冰天火东张西望的,在回想路线改变后的不同。
随后他发现了几盏壁灯上画了都画了一个相同的图案,像是一个卄。乍一看以为是划痕,可接连看到好几个这样的图案,感到些许的不对劲。
“烬言。”冰天火想把这发现告诉他。
“等会儿。”烬言停下脚步,一手止住冰天火,“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冰天火向前面看去,只见壁灯幽暗的灯光下,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躺在那,看形态,像是一只巨大的蠕虫。
“考验你胆量的时刻到了。”烬言动了下脖子,示意冰天火去查看。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怕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因为怕在推脱。”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你以我在推脱来推脱。”
……
二人极限拉扯了两分钟。
“好好好,一起去。”烬言无奈地说道,拉着冰天火,由于烬言比冰天火高出半个头,像领小孩一样走向前去。
当靠近那东西时,冰天火手中燃起火焰,照亮了地上的东西。层层堆叠的红衣紧紧裹出一个人形,捆绑的绳子把人形勒得凹凸有致,像是个女子。
烬言撑开扇子,向着人形一挥,绳子立马尽数断开,红布质地柔软,很快松跨了下来。
冰天火小心翼翼地将红衣扒开,展开。扑面而来一股花香味,随后露出了一张安详的脸。
那张脸上涂了胭脂,表情柔和得像是睡着了,但依旧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惨白,添了一抹阴森的美。
唇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干涩得出现了许多裂纹。眉目俊丽,是个标志的美人。头发上戴着华丽的发饰,身上穿着红袍。看起来死了有一阵子了。
此时的尸体,被红衣包裹,露出一角精心处理过的容颜,宛若一只精美的花束,正默默祭奠着死亡。
这下不用写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