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着等江苏颖确定了投胎之人再告诉她发簪就是信物。
谁知这一不小心就成了。
这香城碰到了簪子,就等于要了这个女儿。
几日后,香城怀上身孕全府上下又是欣喜又是担忧,忙忙碌碌不敢掉以轻心。
大夫说香城难孕,极易流产。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江索南一直都勤俭持家,从没为谁那么大阵仗过。香城去哪里都是十几个人跟着。
那些官场老友得到香城怀孕的消息,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江索南怕他们吓着香城,一个都没让进门。
“等着吧。”雪儿道:“等夫人生下小少爷,那个畜牲准被干出去。”
余轻轻:“我断定姥爷不会这样做。”
雪儿根本不把余轻轻放在眼里:“咱走着瞧。姥爷即有了小少爷,便再不回理那个畜牲。要是小姐,姥爷也宠都来不及。恐怕到时间那个假少爷想摸摸小姐姥爷都觉得脏!”
余轻轻把端着的水往地上一扔,骂道:“秋雪!你别太过分了!”
秋雪看余轻轻冲他发火,也恼了:“怎么了?你想跟我打一架好让夫人动气流了孩子,让你那假少爷好上位了是吗?我看那畜牲就是你的生的!你就是想富贵,好让那孩子替你养老送终!”
“啪!”
余轻轻一巴掌打在秋雪脸上,气的手抖,简直无法言语。
秋雪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余轻轻:“你敢打我?余轻轻,你是心虚了吧?那孩子指定就是你生的!你想富贵!我要告诉姥爷!”
余轻轻实在忍不住了,端起水往秋雪身上泼。冲上去和秋雪扭打在一块儿。
“秋雪,我撕了你这张嘴!!”
……
“小少爷,姥爷找您去书房。”
江宁声没有回答,似乎回答了就等于承认了这句“小少爷”。他害怕。只能跟着婢女来到江索南的书房。
“爹,您找我。”
江索南的书房在一处并不通风也不怎么照的到阳光的地方。里面显得很暗。
江索南手里摆弄着一根竹棍,转过身来。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江宁声低下头。随后,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跪下了。
“知道,因为秋雪和余轻轻。”
江索南:“看来你都猜到了。不过我今天不想打你。她们两个的事情,我要你现在给我一个除了让她们离开之外的解决办法。以前夫人没有身孕,她们吵吵也就算了,关个禁闭,也能清闲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夫人有了身孕,而且胎气一直都不稳。我不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们之中有任何一人受伤,或是——死去。”
江宁声心一悬,不敢看江索南那双满是冰冷和怒气的眼睛。
“……我想,让余轻轻在我那边做事。不会打扰到夫人。我的院子离得远,秋雪不会故意来找她麻烦。”
江索南放下竹棍。
“去吧。”
江宁声跪着没动。
江索南:“怎么?你还有别的异议吗?”
江宁声往后退了半步,磕下一个响头,直起身道:“父亲,宁声想知道。如果夫人诞下一女,您会如何处置我。如果是少爷,您又待如何?”
话未落地,江索南迅速拔出长剑抵在江宁声喉前,凝视着他。江宁声被吓到了,惊愕的一动不动。江索南不动声色的把剑收回,递到江宁声面前。
道:“拿着。送你了。”
江宁声还未从刚才的害怕中回过神,又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江索南:“如果夫人诞下女婴,你是江家长子,定要继承我江家所有的产业。若夫人诞下男婴,你依然是他的兄长。我江家长子。但前提是,你不伤害她,并且要用这把剑保护他,一辈子。”
江宁声起身:“谢父亲!我一定会用这把剑保护好我的妹妹或者弟弟。”
江宁声拿不动剑,江索南也知道。
毕竟一个三岁小孩如果能扛剑,说出去都能把人吓死。
“是,父亲。敢问,父亲。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江索南把剑鞘拿下来,把剑收入剑鞘中。
“你的剑,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江宁声心里的喜悦掩饰不住,立即作揖告退。
秋雪和余轻轻跪在外头好几个时辰。
见江宁声出来了,纷纷抬起头。
“余轻轻,我爹说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跟我回我院子。”
余轻轻登时乐开了花:“是的少爷!。”
“还有。”江宁声有些不习惯使唤人,但是他真的拿不动剑:“你进来一下。”
“好的少爷。”
江宁声和余轻轻出来。
秋雪不可置信的看着余轻轻手里那把剑。
姥爷在书房放了十几年的剑,日日思夜夜想送给嫡长子的剑,竟然就这么送给了江宁声?
这不可能,那一定是假的!
江宁声跟在余轻轻后面。这才想起来,余轻轻是他院子里的第一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