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颖真是怀疑自己听到的东西:“什么?”
江宁声:“怎么?不乐意?”
江苏颖:“为什么要去乞讨?你想要磨练我的意志?你可以用药或是对我严刑拷打啊?”
江宁声没理江苏颖,余轻轻麻溜的摘了江苏颖一头的钗子,直接撕烂了长袖外衫,给她套上一件有霉臭味的衣服。
当日,街道上江宁声部下余轻轻就当众从马车里扔下了一个女子。
又散布谣言,说江苏颖是想要攀皇上的亲,结果皇上仁慈,看她算岁上小就扔了出来。
余轻轻小声道:“殿下。她是公主。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
江宁声面不改色:“我知道。父皇说过,江苏颖很聪明。那我要看看她有多聪明。”
余轻轻不解:“这跟扔了她当乞丐有什么关系吗?”
江宁声转头,凝视余轻轻,余轻轻被吓的赶紧低头。
“不然你以为父皇为什么主动把她交给我?聪明的人,光会纸上谈兵可不行。不磨练,再聪明的脑子迟早会生锈,空有一腔热血,动起手来也无力。我做的这些对她来说可能无用,对于军营来说可能也没用。但对于江苏颖这种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亏,也从未受苦的人来说,刚刚好。如果她知难而退,那她真算不上有骨气。”
江宁声随后进宫面见江索南,余轻轻独自回府。
因为是功臣,所以余轻轻也有一座不小的府邸。但是离江宁声却很远。
“父皇。”
江索南:“不必跪,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江宁声:“是。”
江索南:“苏颖呢,过关了吗?如果她要去军营里磨练你还是要多多照顾她一些。”
江宁声无视“多多照顾”这句话。直言道:“回父皇,扔街上了。让她当回乞丐。”
“啪啦!”
瓷器碎了一地。
“你说什么?!你让苏颖去当乞丐?她从小锦衣玉食过惯了,怎么当得了乞丐!”
江宁声立即又跪下:“你都说了,从小锦衣玉食。”
江索南无奈:“那也不是这样磨练的呀。”
江宁声:“您也说了,江苏颖很聪明。但她的聪明如果只体现在琴棋书画上。我觉得她是无用的。至少在战场上,她一无是处。她必须体现给我价值,我才有可能带上她。”
“那如果她从此因为这事恨上你怎么办?”
“聪明人如何连这个都想不明白,她就没有必要接受第三轮测试了。”
江索南最后问了一句:“你会给她制造困难吗?”
江宁声毫不犹豫的答道:“一定会。”
江索南被怼的无话可说。
他只是想让江宁声带着江苏颖去战场上体验一下,回来就知道外边闯荡不易,就不会乱跑了。
但是战场毕竟不是玩乐的地方。江宁声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有战事,不可能随时保证江苏颖的安全。
江索南现在想想,江宁声可能真的带不走江苏颖了。因为江宁声的关卡,江苏颖根本过不了。肯定没几天就回来哭了。
苏弃:“小姐……”
江苏颖神神叨叨的:“嘘!”
苏弃:“怎么了?”
江苏颖:“我突然想明白了。”
苏弃疑惑:“想明白什么?”
江苏颖:“江宁声的测试,对当朝公主严刑拷打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对于我这种从小到大沐浴更衣都有人伺候的公主病,截然相反的人生对我的磨练更为致命。”
苏弃没听懂:“那接下来小姐想怎么办?”
江苏颖还没张嘴。
突然有人冲上来喊道:“是她!就是她!大胆贼子!竟敢冒充皇上的远亲,皇上乃是天子!怎容你这种人玷污!你就是烂泥里活腻歪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揍她!”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蔬菜果叶砸向江苏颖。
江苏颖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砸晕了。
“小姐!跑啊!”苏弃拉起江苏颖就跑。
她也没见过这阵仗,但是眼下只能跑了。
“她跑了!快追!别让她跑了!”
“快追!”
“……就是,别让他跑了!”
“追啊,快追!”
皇城的街道又宽又长,好在江苏颖也是练过武的人,不过这么被追着打真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江苏颖和苏弃在前面疯狂跑,一大群人在后面死命追。
江苏颖想杀了江宁声的心都有了。余光瞥见不远处冷冷站着看戏的樊开狞,江苏颖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樊开狞像是个木头人一样,纹丝不动。
江苏颖心里暗骂,但也无可奈何。
有一句话很对: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选的路没有资格说苦。哪怕这条路让人看着即可笑又卑微,也要一往直前。
江苏颖心道:今天你在这里砸我菜叶子,明天我上阵杀敌领赫赫战功成百万英雄。让你们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