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北朝皇室的家宴,柳青叶从早上开始眉头就跳个不停,预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家宴在临近傍晚的时候举行,到时候所有皇子公主妃嫔齐聚一堂。
有人献舞,也有人准备弹琵琶,本来还想请江苏颖出场的,为此还特地为她一个人准备了节目。
是古琴的表演。
可江苏颖实在是没有余力参加这种家宴,只能告病。
午时,柳青叶整顿好上了马车。
在柳青叶府上的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很高的塔。上面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面容并不和善,手里拖着酒杯。他盯着柳青叶出门,直到马车走远。
“三哥,我们也该出发了。”
柳阜阳:“再等会儿吧。让他先去,不然搞得好像我们愿意跟他争一样。”
柳珂润:“三哥,我真的不明白,你比他有能力的多,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让他输的一败涂地呢?他的弱点实在太明显了。就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就算当着父皇的面杀了他,父皇也顶多管你几天禁闭。你为什么不一不做二不休……”
“七弟。”柳阜阳打断他:“你别忘了,父皇更喜欢的还是柳翎羽。柳青叶就算死了也轮不到我来当这个太子。”
柳珂润一噎,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道:“我知道了。这种话我不会再说了。”
柳阜阳:“倒也不是怪罪你,父皇要跟南朝和亲,肯定是有利所图。南朝本就比我们强盛些,加上两国交界处的经济往来基本上都被阻断了,和亲可以大大缓解边缘地区的民生问题。”
柳珂润:“您是想拉拢南朝公主?”
柳阜阳:“谈不上拉拢,是合作。”
……
柳青叶到了之后跟每一位妃子问了好,但没有谁是愿意理他的。只是合乎礼数的回礼,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一个太子能做到这份上,也是史无前例了。
柳阜阳赶在柳泉到的前几秒入场,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柳阜阳说道:“见过太子。”
柳青叶:“不必多礼,都是兄弟,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柳阜阳:“我哪儿敢啊,我可是怕极了你了。”
柳青叶毫不尴尬,依旧笑的坦坦荡荡。
柳泉落座,家宴每年都举行,没什么好聊的。只有女人之间聊的热火朝天。
“唉,我们家姑娘年岁也不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嫁的出去。”
“那国公家的嫡子不是也好的吗?”
“可惜了蒿芽看不上。”
“……”
……
柳阜阳听了一会儿,摇头笑笑。
心道:一群女人,虚情假意。
柳阜阳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就是酒杯落地的声音。
柳泉:“怎么回事?!”
柳阜阳嘴唇发紫,手指发抖。
“……酒……酒里有毒……”
柳阜阳说完,哐当一下倒在地上。
柳泉:“太医!”
嫔妃们乱作一团,分分远离柳阜阳的位置,有的惊恐不敢言语,有的不动声色的观察柳泉的反应。丫头们私下里小声议论。
家宴过去从未出过这样的乱子,今年的事情尤其之多。
柳阜阳被送回了自己府里,柳泉在一边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柳青叶,柳絮凝也都来了。包括秦少游。但他只是远远的看着。
柳珂润跟柳阜阳最亲近,年岁最小,跪在床边哭的稀里哗啦。
熹妃比其他人都显得着急,柳阜阳是他的儿子,平时很孝顺,除了常出去玩玩,从没什么得罪人的地方。也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太子之位。怎么会有人下毒要伤害她的孩子。
熹妃忍不住看向柳泉,可柳泉除了眉头皱在一起之外,无一表示。熹妃只能低下头默默的抹眼泪。
柳阜阳的不争不抢柳泉也是看在眼里,可以说柳阜阳是所有皇子中存在感最低的。但作为一个皇子,显然不争不抢并不能保全自己。
“李太医,柳阜阳他怎么样了。”
“回皇上,三皇子并无性命之忧,但奇怪的是,这毒只需要一些时日就能自行解开,想来下毒之人并不想真的害死三皇子。”
柳泉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熹妃一眼,然后把头偏向柳阜阳。熹妃看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允许她上前看看。
“以后柳阜阳的饮食起居熹妃照顾,他们同吃同住。”说完,柳泉就走了。只留下其他人。
“是。”
熹妃坐到床边,握住柳阜阳的手,满眼心疼。
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过的好,所以柳阜阳很小的时候他就教导他不要有虚荣心,做一个闲王,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可现在他们却连一个闲王就要下手。
熹妃不懂什么朝政。不知道下毒的人为什么下了一种无害的毒。他只知道她的儿子被人盯上了。
熹妃心疼的摸了摸柳阜阳的额头。转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