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何塞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如雷:”这话漏洞百出,一听便是栽赃陷害,那天青剑早已被十代掌教带去大漠,如今已遗失百年,如何能到那经略使手中?若是真到了他手中,我们又能从何处知晓?那经略使死的蹊跷,不能将罪名推到我派身上!”何塞一脸络腮胡子,身材敦实矮小像个墩子,江湖人称-霹雳剑,其人性格耿直,脾气火爆,最是听不得这等流言蜚语。
话音刚落,五长老赵无极轻捻着一撮山羊胡,眼睛微眯,缓缓道:“近来门内弟子外勤出得频繁,未免引人猜忌,坊间百姓又是见风是雨,此等流言倒是不必理会,只是。。。”赵无极话风一转,语气阴沉:“现场留下的痕迹若为真,此事便有些棘手了。”他又顿了顿,目光环视殿中众人一圈,最后停在了俞真意身上说道:“青山剑法是我派绝学概不外传,派内弟子又皆在吾等监管之下,那做此事之人只能是那不在长期派内却又精通青山剑法的弟子了。掌门师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
俞真意回道:“但说无妨。”
只是俞真意没能想到,如此关头赵无极心中仍暗藏祸水,他冷笑两声接着说道:“呵呵,我可记得只有师兄你儿俞起自三年前离派,到如今仍是音讯全无,他离派之时剑法可已是小成,想必若是再纠结三五武林中人,那经略使的十六个护卫怕不是对手。”他故意将语速放慢,言语间将脏水泼到俞真意儿子的头上,他与俞真意向来不和,更觊觎掌门之位许久,此番定然是要借机发难。
俞真意对于这等栽赃陷害倒显得波澜不惊,赵无极与他的恩怨在青山派上下已不是秘密,他语气平和地说道:“俞起三年前下山,奉命去蜀地寻天陨石,为吾派铸一把能代替天青剑的神器。蜀地山高水远,一时半会儿无音讯属自然。俞起心性纯良,断不可能做出这等打家劫舍的勾当,赵长老你多心了。”
俞真意三言两语便将祸水避开,引得赵无极一阵皱眉,他自知俞真意早已习惯自己的刁难,但依旧不甘心。他二十岁才上山习剑,却只用了十五年便练的炉火纯青,只因青山内功最后一式只传历代掌教,俞真意如今才能占了上风。对于同样天赋异禀的赵无极来说,心中自然不平。
见两人又如往常一样针尖对麦芒,四长老秋枫急忙出来和稀泥地说“你们就先别争了,此番经略使被杀事资重大,我听闻朝廷命东厂厂督刘公公连夜赶来亲自调查此事,不出意外今日应就会到我青山派了。东厂行事向来专横霸道,诸位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如若处理不好,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闻言,赵无极冷哼一声,识趣地不再言语。尽管朝廷向来对武林之人约束力极少,但那东厂锦衣卫凶名在外,惹上这一群瘟神如贴了那狗皮膏药,撕不掉,甩不脱,若是硬要扯掉势必要伤筋动骨。
大殿中陷入了安静,五人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各自盘算着解决之法。殿外本还晴朗的天气,忽有乌云遮盖穹庐转眼间便阴沉了下来。青山派似乎正朝着一个藏在暗处的漩涡逼近,如今船已行至深海,海深水黑,稍不注意便是万劫不复。殿外山雨欲来,风声也变得急促,如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呐喊。
俞真意斜靠在座位上轻叹,眉头紧锁,他心中思忖:经略使乃是朝廷一品大员,说是封疆大吏也不为过,如此轻易被杀,此事着实太过蹊跷,这番青山派被卷入其中,但愿能毫发无损地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