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上记录的都是有些幻觉、暴力倾向和自残等行为的病人的症状。
而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古怪,眼白统一向上翻,露出了一种十分满足的微笑,照片越往后,笑容就越狰狞。
了解到这里,陈镇就知道这个疗养院恐怕没有表面那样简单了。
陈镇的推测之一,是这群失踪的学生溜进了疗养院,想玩一场召唤游戏,结果在疗养院意外撞见了什么秘密,被杀人灭口。
而学生临死的恐惧,使得身体里的诅咒复苏,让整个疗养院陷入混乱,最后失控导致起火。
但是这样的推测,显然又有些漏洞,如果真是诅咒复苏引发的屠杀,那个女人的女儿,叫什么张相思的,为什么没有诅咒复苏的迹象?
按理说,她女儿的身体里有个强大的诅咒。
如果死亡,身体里强大的诅咒也会破体而出,但他这些年,一直没听闻过任何关于能控制恶业火的诅咒作乱的事件。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撒谎——
她的女儿并没有控制恶业火的能力,所以死亡之后并不能诞生强大的诅咒。
虽然陈镇并没有完全相信她,但仔细想一想,这个女人也没有必要在一些关键的地方有所隐瞒。
她女儿的体内有个控制恶业火的诅咒,而她可以无意识地借用诅咒的力量,才是陈镇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主要原因。
如果女人想要隐瞒什么,她不会在一个如此重要且引人注目的细节上撒谎,这太容易被拆穿了。
所以陈镇推断,她的女儿还活着的原因。
一是疗养院没有发生诅咒复苏。
二是是疗养院内真的出现了诅咒复苏,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在后续的调查中,果然也如陈镇所料,在疗养院隔断的地下层,隐约闻到了诅咒复苏的异香。
再往深调查,除了找到一些古怪文字的拓片,并没有其他的进展。
因为这个疗养院实在是太“干净了”,一些关键地方的线索,已经被大火抹去了。
整个调查陷入了僵局,那个女人的女儿张相思去了哪,陈镇也没半点头绪。
在众多的疑问和困惑中,手中的线索仅剩下那些古怪的拓片。
陈镇想到了最擅长研究这类事物的老学者,他的藏馆里收藏了很多这种奇怪的东西。
当他将这些拓片带到老学者面前的时候。
老学者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兴奋,好像很久没见过可以让他研究的宝贝了。
他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每一张拓片上的纹理和符号,脸上的表情从专注逐渐转变为深思。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发现了什么令人费解的东西。
老学者急忙走到藏馆的一角,从一架高及屋顶的书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一本封面泛黄的厚重书籍。
他回到桌前,一边对照着拓片上的文字,一边翻阅着书中的线索。
大约二十分钟后,老学者抬起头来,目光穿透了老花眼镜的镜片,直视着陈镇,缓缓说道:“这些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
陈镇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在疗养院的经历,以及那些拓片是如何出现在他面前的经过,详细地向老学者叙述了一遍。
听完陈镇的叙述,老学者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他的眼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半晌,然后这才开口说道:“这些拓片上刻画的是一些向鬼神祈求的密语。“
他取下自己的老花眼镜:
”它们似乎是某种献祭仪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