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位账房先生:“关于这位玄真,你还知道些什么?你们公子又为什么非要和他过不去呢?”
高夫子挠了挠脑袋,老老实实地道:“除了上面说的,我还听我家公子说这人似乎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其他的都不是很清楚。说起来,若不是我家公子在乌根镇碰到他,之后双方产生了一些过节,公子也不会派我来这里麻烦长老您。”
长老见高夫子不像是在说谎,稍一思忖道:“我明白了。不过你刚才所说之人的情况我也不怎么了解,刚才委托的事情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到时你自能看到结果。”
“是。那老夫就先告辞了。”高夫子转身正要走,却被长老叫住。
“且慢!”
高夫子连忙转回身子,弯着腰恭敬地道:“长老您还有什么吩咐。”
“这玄真现在具体住在什么地方?”
“乌根镇一处偏僻的破旧道观里面,名字好像是......好像是......”高夫子仔细回忆着。
长老听到“乌根镇”三个字眉头立时紧锁,突然道:“是不是叫啼霜观?”
高夫子闻言终于与自己的记忆连上了线,连连点头道:“啊,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写着道观名字的匾额都已经朽坏了,连上面的字都看不清了,若不是听一些上了年纪的镇民谈起,还真不知道那道观的名字。”
言毕,高夫子好奇地望着长老:“长老,您是怎么知道,莫非您也是乌根本地人?”
不料这番言语却引起了长老的不悦:“哼,这就不用高夫子挂心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是,是。”知道自己多嘴说错话的高夫子马上欠着身子退出房间。
高夫子人虽然退出了房子,心眼子却转了起来:嗨,这长老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神神叨叨的,难道这玄真、啼霜观与长老有些什么牵连?不行,若是花了那么多钱事情却没办成,公子那边可不好交代。我得再好好问问别人。
心念已定,高夫子立即又去寻天玄道内其他相识之人探听消息。
当然,高夫子口中籍籍无名之人的另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很快就让他惊得目瞪口呆。乖乖的,公子这次可算是惹上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得赶紧向公子报告才行。
高夫子于是立即启程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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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子探问情报时泄露的信息也让天玄道之人终于得知了天玄道前“超级偶像”的下落。
十年了,虽然天策玄君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年,但关于他的故事和传说依旧被流传、被讨论。
年长的门人会回忆与他接触的点点滴滴,并感叹天玄道失去他之后声势与生源的巨大滑落。
新入门的年轻人则兴致勃勃地听取、挖掘他的往昔。而其中不少人正是得益于天策玄君走后招生标准的极大放宽才得以入选。
所以关于天策玄君再现的消息一经传开,天玄道迅速就沸腾了起来!
大家三五成群,六九成堆地热烈地讨论着天玄道与这位人物的过去、现在以及可能的将来。
有的人说既然已经逐出师门就已经是过去式,现在自然已与天玄道无关。
有的人说当年逐出师门的决定本身就不合理,其间更是掺杂了高层的私心自用,否则怎么会只因一次失败就放弃这么绝顶的人才。
有的人说过去不可追,当下赶紧将他重新请回天玄道才是第一要务。
有的人说他十年销声匿迹在偏僻之地隐居就是已无江湖之心,应该尊重他个人的选择。
有的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能够修得“四天一龙”者,特别是能将“玄天剑诀”修至十重以上者,依旧唯有天策玄君,如此情况下,还是非得请他重新出山承担重任不可。
众说纷纭间,自然也有不少人向师长报告。很快,天玄道中的高层人物也都各自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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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行于林间的高夫子忽被一名蒙面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高夫子以为是碰上了杀人越货的强盗,当即被吓得不轻,颤声道:“好汉,别杀我,我身上的钱财你只管拿去就好了!”
回应他的却是冷酷女声:“哼,勾结魔门,死有余辜!”
“什么?”高夫子莫名之时,蒙面黑衣人的索命快剑已出!
高夫子只来得及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方的身影已然交错而过。
剑光过处,血染月色。可怜的高夫子惨呼一声便横尸于地。
黑衣蒙面人利索地挥尽剑上沾染的血渍,然后收剑回鞘,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于密林之中。